【声入人心】独角兽 04
*超昱
*写崩了
*众所周知D女士是一个小组织
*下一趴的独角兽可能要换个D女士
*下一趴的D女士想问你们想看哪两个(限定独角兽出现过的
几乎天底下所有的医生都会说“多喝热水”这句鬼话，不是多喝，是多多的喝，越多越好。
张超就差把热水壶背在身上了。
大概是年初病得厉害了，所以免疫力下降，隔三差五就感冒，吃了点油腻什么的就开始跑肚拉稀，这下好了，林妹妹的颜和林妹妹的命差不多都有了。
不过张超还是致力于把自己身娇体弱的锅甩给蔡程昱，借着“如果我不去给你开门就如何如何”的名义，行压迫剥削之实。
比方“我要是烧死在寝室里怎么办，我不管今天你实验室烧起来了也要陪我”，比方“菜菜我肚子好难受我想吃小馄饨/热豆浆/皮蛋瘦肉粥……”，比方“我难受菜菜我好难受菜菜我不行了”……
有几次黄子弘凡听见了，一边喝水一边慢悠悠地来一句：“男孩子不能说自己不行。”
张超伸手就怼翻了黄子弘凡的水杯，热水撒了他一身。
这个月第N次，张超对蔡程昱说：“我觉得不好受，肚子里嘴巴里心里都不好受。”
“师兄都有意见了。”蔡程昱把果切塞到张超手里，“说我成天不去实验室。”
“大一本来就课多。”张超无辜地塞了一嘴的火龙果，花青素染得他的嘴都红红的。
“是啊，那你还一天到晚叫我干这个干那个。”
“……”张超看着蔡程昱收拾书包，“你又去实验室？”
“嗯，嘎子哥说我的样爬板爬的不好，让我回去重新做一组样出来。”
郑云龙的名字蔡程昱提的少了，反而把阿云嘎的名字挂在嘴上，叫他去帮他们带饭啦，喊他去做实验啦，等等等等——
他妈的云次方怎么每个都要来祸害他蔡程昱？就不能放过这个活蹦乱跳的小学弟？
“菜菜，你移情别恋了？”
“张超你说什么呀？”
张超把叉子猛地戳进火龙果里，“那你一天到晚嘎子哥嘎子哥。”
“大龙哥带毕业班的师姐在隔壁做实验，最近都是嘎子哥带我玩。”蔡程昱耸耸肩，“下学期没准跟王晰哥一起。”
“就这三个师兄？你们实验室？”
“不啊，还有天鹤哥，中文系跨考过来的，简直是神了，他自己也焦头烂额没时间管我，嗯……南枫哥，体育特长生，那个肌肉我的天——下次带你去实验室玩。”
张超一只手托着脸，歪着头看着蔡程昱，“菜菜，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洋。”
“啊？”
“别的地方的海洋里，还会有更好看的鱼。”张超顿了顿，“别停在一片海里。”
“一直在往前游呢，张超——”蔡程昱把书包背上，走到门边扶着门看着一半晒在太阳下，一半陷在阴影里的张超，“你要是一起游就更好了。”
“菜菜……”
蔡程昱见张超不说话了，忽而自嘲地笑了一声，然后又说：“不过新引进的小鱼苗南枫真的超级帅！下个学期你要是进我们实验室说不好是他带你哦，我们一起加油好吗！”
cao！
“谁跟你说这条鱼！”
“那你说什么？”
“滚滚滚滚滚！跟你实验室那个中文系跨考过来的学长好好学学中文！阅读理解能力这么差！”
蔡程昱一笑，“那我走了，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张超盯着紧闭的门，将手里的抱枕砸出去，“你他妈做实验不是开静音吗！”
蔡程昱早该明白雨季会来临，要去寻找新的草原，也该明白不一定这片海里有好看的鱼。
可是游啊游啊，属于他的那条小鱼什么时候才能到。
南枫在实验室里养了几条罗非鱼，是他以前在洪老师实验室里干活的时候幸存下来的小鱼。
一共三条，每个喂鱼的人都给他们起了不同的名字。
比如郑云龙管最小的那条叫蔡程昱，最凶的那条叫王晰，还有乏善可陈又最活蹦乱跳的那条叫阿云嘎。
蔡程昱蹲在小鱼缸前，往水里投喂鱼食，时不时拿手捅一捅最胖的那条。
“张超！不许抢朋朋鱼食！”
“朋朋你多吃点，黄子都比你胖了！”
蔡程昱把张超捞起来，单独放在一个两升的大烧杯里，抓了一把鱼食扔进去，“没人跟你抢啦，张超。”
“朋朋你多吃点，南枫哥说养大了就能捞起来做香煎罗非鱼了。”蔡程昱顿了顿，“这是实现你人生价值的最好途径。”
“先吃掉张超——我们一起加油好吗！”
郑云龙碰了碰阿云嘎的胳膊，“这傻子蹲这儿干嘛呢？”
“这你都看不出来？交流感情啊。”
“和……鱼？”
“菜菜。”南枫唤他，“别给胖胖吃太多，会撑坏的。”
“就是你的王晰，我的郑云龙，菜菜的张超，最凶那条。”阿云嘎说，“以前没这么胖，蔡程昱净给它喂食，最近越来越胖了。”
“那就可以吃了。”
张超自然不知道蔡程昱实验室里有一条胖鱼叫张超，就像蔡程昱不知道张超种的一阳台风信子里有一株叫蔡程昱。
那是去年十二月份的事情，张超被黄子弘凡拖着去给高杨选圣诞节的鲜花，花鸟市场里穿梭了半天黄子弘凡什么也没挑出来，倒是张超给蔡程昱买了一只好养活的小乌龟，给梁朋杰买了一条小金鱼，顺便给自己捡了好几颗大蒜头一样的鲜花种子。
老板说种下去就能活。
于是张超等啊等啊等，甚至放寒假的时候还要把他的宝贝植物托付给本地的同学。
在张超病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阳台上的植物开始发芽抽条。
红的叫韩总，白的叫蔡程昱，蓝的叫张超，还有淡绿色的叫小绿。
知道风信子的确切名字的梁朋杰有天问张超，“为什么白的不叫小白？红的不叫小红？”
“我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张超叼着酸奶瞥了梁朋杰一眼。
“那为什么绿的就叫小绿？”
“那叫朋朋怎么样？”
“不好！”
张超小时候乡下爷爷家有辆爷爷买的四个轮子的小车车叫小绿，乡下的鹅总爱咬人，小张超就踩着小绿一阵猛骑，后来长大了些，爸爸卸掉了小绿的两个轮子，也不知道摔得头破血流多少回才学会了骑自行车。
再后来搬家，爸爸把小绿降格为废铁卖给了收破烂的小贩。
张超有过很多辆自行车，只是再没有一辆叫小绿。
他的花开得有些晚，四月底才有了一点含苞待放的意思，有时候自己都顾不上了，还要挤出时间给他的花花浇水。
张超吃完了蔡程昱给他送来的果切，瞧着外头天气晴朗，于是伸了个懒腰走到阳台上，拿起小喷壶给他的花花浇水。
这四朵花里数白色的蔡程昱开得最好。
“要一直这么灿烂呀，菜菜。”
郑云龙的实验反应到一半，眼看胜利在望，整个实验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蔡程昱走到走廊上，看到其他实验室的学长也一脸懵逼，再退回来，脾气暴躁的郑云龙摔了手里的小量筒。
“操他妈！要停电不提前给通知！明天又他妈反应一天！”
“大龙别生气。”阿云嘎说，“就当是今天给我们放假，不用加班做实验。”
“明天你帮我盯反应？”
“明天我也没什么事情，大龙哥我帮你看着好了。”
王晰插话道：“顺便也帮我盯一下？菜菜！哥疼你！明天礼拜六，我和我媳妇儿约好了带我女儿去动物园。”
“我真是不明白，你都工作几年了，还回来读博士。”郑云龙蹲在地上一边捡玻璃碎片，一边向王晰抱怨，“天天搁这儿我媳妇儿我媳妇儿，谁不知道你结婚还是咋？哎哟！”
“大龙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阿云嘎拉过郑云龙的手小心翼翼地吹了吹，“菜菜，装乙醇的洗瓶递一下，别怕别怕，就是有点儿疼——我给你吹吹。”
蔡程昱扁着嘴，把实验服挂在门上，这条漂亮的鱼已经有另一条鱼了。
他突然想起那条小胖鱼，于是又走到了窗边，把烧杯里孤零零的小胖鱼倒回到大鱼缸里，再抓一把鱼食。
“张超，别抢朋朋的，不许咬黄子！等南枫哥把洪老师实验室的高杨弄过来，就让你们四个一块儿玩。”蔡程昱的心忽然柔软了起来，“张超，别抢——看你胖的。”
“蔡程昱。”郑云龙叫了他一声。
“啊？”
“要锁门了。”
“哦……我来了！”
草原会有的，漂亮的鱼也会有的。
其实实验楼停电也差不多快要到饭点了，蔡程昱的肚子咕咕咕叫了三声，王晰听见了说：“咱一起吃晚饭吧？”
“调头，大龙。”
“蔡程昱，你室友。”郑云龙指了指三楼阳台上浇花的男孩子。
他还记得在食堂，他们进行过令人绝望的对话，记得在校医院靠在蔡程昱身上乖顺又柔软的模样——这些小男孩呀。
“张超！”蔡程昱站在楼下，中气十足地朝楼上的人挥手，他忽然笑了起来，“张——超——我在这里！”
张超把小喷壶放在一旁，暗暗骂了一句“傻逼”，旋即又扬起了笑脸，对他挥挥手。
“下来去吃饭啦！张超！”
“等我！”
郑云龙歪着身子偏头看了阿云嘎一眼，“小男孩儿，真好。”
“我想起我们大一的时候，你那个装逼范——”
“你移情别恋了是吗？”
“就……我多余是吗？”王晰曼声长叹。
“何必呢？何必呢！”
停电的区域一直从教学区发展到生活区，不到九点钟，寝室四个人就早早地躺在床上，开始久违的卧谈会。
挑起话题的是最话唠的黄子弘凡，废话一大堆，也找不到重点。
蔡程昱翻了一个身看着光秃秃的墙壁，突然发问：“朋朋，你怎么会是普通话第一名？”
“我本来就是普通话第一名啊！”
“你是评委的亲戚吧。”张超调侃道。
“你们闭嘴！我小时候普通话就是很好。”
“后来跑偏了是吗？”黄子弘凡笑了几声，“对了对了，你们知道吗，高杨小时候是只小肥羊。”
于是他们又开始扯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被妈妈打屁股，抽的藤条都断了，幼儿园不午睡在门口罚站，小学扯前桌的麻花辫……
蔡程昱有些累了，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能说几个睡前故事吗，宝宝好困。”
“宝宝……”张超轻哼了一声，“菜菜，你知道独角兽的故事吗？”
“我知道我知道！朋朋知道！”
张超床上的抱枕一下就飞了过来，“问你了！”
“今天朋朋多余了吗？多余了。”
这是张超这个学期起得最早的一个周六。
蔡程昱肩负了给郑云龙王晰盯反应的重任，于是张超自告奋勇，应聘成为他的小助手。
郑云龙搭好了反应的装置，把操作流程贴在墙上，拍拍蔡程昱的肩膀，“我走了。”
王晰也拍拍蔡程昱的肩膀，“我也走了，有问题随时打电话。”
“你挺大牌。”阿云嘎说，“小助理是来帮你喂鱼的吗？”
“张超。”郑云龙说，“靠你了。”
“啊？”
张超蹲在鱼缸边上，从墙根处拿起一袋鱼食，“菜菜，这几条鱼就是南枫养的？”
“对啊。张超你喂食的时候不要喂太多，或者把张超捞出来。”
“我是一条鱼吗？”
“是的。”蔡程昱一点也不回避，“最胖那条叫张超，最瘦的是朋朋，中间的是黄子。”
“在你心里我就是条胖头鱼啊。”
蔡程昱一脸嫌弃，然后蹲到张超身旁，“笨蛋，这个叫罗非鱼。”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条鱼。”
蔡程昱把小胖鱼捞出来装进烧杯里，好像在对张超说，又好像在对自己说：“你自己说不是所有的鱼都在同一片海里。”
“……”
“我们中午去吃什么？”
“吃鱼。”张超翻了一个白眼，“南门开了一家一鱼多吃，你要不要去？”
“嗯。”
“这鱼，你们有用吗？”
“没用。”蔡程昱扶着桌子站起来，“南枫哥养着玩的，对了，我要去器材中心领几个培养皿，你不要喂太多。”
张超满口答应，等到蔡程昱走出实验室后，他赶紧抱着鱼缸往楼下跑。
实验大楼后面就是一条河，张超常常看见老大爷在那边钓鱼，虽说随便放生不太好，不过也不管这么多了，就算是条鱼，他张超也要成为独一无二！
“朋朋，黄子对不住了，再见。”
等张超拎着空空荡荡的鱼缸回到实验室，南枫正蹲在墙角对着鱼纳闷，“胖胖你把小胖和瘦瘦吃掉了吗？它俩呢？”
“学长？”张超看着他手臂上呼之欲出的肌肉，“南枫……学长？”
“你是……”
“那两条鱼撑死了，我就扔后面的河里了。”张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啊……撑死了也可以吃的，扔了多可惜。”南枫一顿，“本来能吃三条，现在只能吃一条了。”
南枫拎起烧杯，“就不邀请你们一起吃了。”
小鱼张超……
“不再考虑考虑？”张超脑子里自动填充了一个新剧本，“菜菜蛮喜欢这条鱼的，反正学长你也要吃掉，不如给菜菜养？然后我请你吃鱼？”
其实蔡程昱也没那么喜欢养鱼，他桌子上的小乌龟也不怎么管，都是张超在喂食。
现在301的阳台快要变成一个小型的生态园，张超的花、蔡程昱的乌龟和小鱼、梁朋杰的仙人掌，还有黄子弘凡和高杨定情的捕蝇草——
“你不去学园林艺术真可惜。”
张超转头看着蔡程昱，“你不是买了回家的票吗？”
“早高峰路上堵车，就错过了。”蔡程昱扁扁嘴，“怎么你一个人？”
“黄子高杨去迪士尼了，朋朋去找高中同学玩了。”
蔡程昱把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放回到柜子里，“咱们也一起去玩吧？”
张超直起身子，“我的花园土快用完了，我还想去买一些多肉回来种，顺便给你的鱼找个伴。”
“朋朋和黄子都被你扔后面的河里了，你打算买一条鱼，叫什么名字？”
“你觉得蔡程昱怎么样？”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张超！”
上一次张超逛花鸟市场还是和黄子弘凡一起，最后他拎了一大堆，黄子弘凡却什么也没有。
很好看的鱼，很可爱的狗，很傲娇的猫，学舌的鸟，还有好多好多不认识的花花草草。
花园土张超最后也没买，多肉也早就抛到了脑后，被某家花店的老板娘哄的天花乱坠买了一朵还没开的进口玫瑰，花了38。
“拿着吧。”张超把花骨朵塞到蔡程昱手里。
“你不觉得咱俩这样拿着一朵花……有点奇怪？”
“让你背个包你不背。”
蔡程昱不说话，悄悄背过手把花攥在手里。
他们又顺路去了海洋世界，趴在玻璃上看着不断向自己游来的鱼。
“菜菜！快看头顶！”
蔡程昱仰头，一条鲨鱼从头顶游过，猛地吓了他一跳，赶紧抓住了张超的手。
张超也不躲，任由他拉着，最后慢慢地回握住他的手。
这样拿着花好像不奇怪了一点。
蔡程昱盯着张超的背影，忽然被自己奇怪的脑洞吓住，赶紧甩甩脑袋，快步跟上张超。
作为一个优等生，蔡程昱向来自律而且对自己的未来有明确的规划，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考虑得清清楚楚。
就像他刚进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规划自己的大学四年，比如交个女朋友什么的。
后来出现了不确定因素郑云龙，费了好大劲将这个不确定因素变成无关变量，又出现了张超，或者说……他就是一个隐性变量？
张超手上力道加重了些，用力的拽了蔡程昱一把，他差点一个趔趄栽张超怀里。
“想什么呢，走这么慢？”
“你很急吗？”
“我想去喂海豚。”
蔡程昱晃一晃被张超牵着的那条胳膊，“你放手，就走得快了。”
“快点快点！”
张超是一点要松手的迹象都没有。
“你说海豚会不会咬人？毕竟是动物都有兽性的，它咬我怎么办？”蔡程昱又开始被迫害妄想，“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它咬掉我一条胳膊……”
张超转过头来了，蔡程昱几乎能想到下一秒他就要脱口而出两个字——闭嘴。
“别怕。”
“我才不怕。”
“等会儿它要是有咬你的可能，你就快躲，我掩护你。”
“你玩谍战片呢！张超！”
“拿着枪保卫地球，难道不是每个小男孩小时候的梦想？”
他们最后没有喂到海豚，海洋世界就关门了。跑了一整天回寝室还因为没有交电费而停电……
幸好张超还有两个香薰蜡烛，勉强能照明。
蔡程昱把攥了一天的花骨朵插进一个小瓶子里灌上水，老板娘说很快就会开了。
张超拿了一个蜡烛去阳台看他的生态园，小胖鱼在浴缸里游来游去，早晨喂给小乌龟的菜叶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他的风信子也快要谢了。
夜晚的风带着点凉意从阳台门缝里吹进来，蔡程昱正忙着给花拍照，风就把他的蜡烛吹灭了。
“张超！张超！人呢！”
“干嘛？”
蔡程昱赶紧缩到张超身边，蹲着看他给鱼喂食。
“刚刚突然有阵妖风吹过来，我都快要吓死了。”
“你怕黑啊？”
“当然不是。”蔡程昱说，“就是突然剩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怕什么，我不是在这儿？”
“鬼来了你不怕？”
张超没理他，只是专注地看着鱼吃鱼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蔡程昱觉得自己的腿都快麻了，正要站起来时听见张超问他，“你还记不记得独角兽？”
“嗯，怎么了？”
“所以菜菜，别害怕，也别难过，独角兽可以治愈一切。”
借着月光，蔡程昱几乎都能看到张超眼睛里闪烁的小星星，他的眼睛清澈又明亮——
“我愿意成为你的独角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