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入人心】独角兽 05

关于蔡程昱傻这个命题,几乎没有人认为这是一个假命题,换句话说可能可以说是……不开窍?


其实他也并不是不开窍,只不过不过脑子的事情做的多了,话也说的多了,吃了太多神经大条的苦头,所以害怕行差错步,害怕自以为是。


于是,对着月光和张超,他挠了挠头发,“你要做我的保镖吗?”


蔡程昱只需要张超一个直白又明确的答复就够了。


“蔡程昱你……”张超试图挽救一下。


他们俩就这么看着对方,直到一阵风吹灭了张超手里的蜡烛,张超忽然冷笑了一声,扶着墙壁站起来。


蔡程昱仰头看他,却什么也看不清,只有皎皎的月光。


“你还蹲着做什么?”


蔡程昱高中语文老师总是diss他作文写得像小学生作文,议论文写成说明文,叫他多看书,开卷有益。那时候忙着和数理化打架,哪有什么美国时间看书——饶是如此,他还是从他的小小的知识库里找到了一句话。


“张超,今天晚上月亮真好。”


张超拽着他的胳膊,他借力站了起来,他终于又一次看清了张超的眼睛,依然那么清澈。


“是啊。”张超放开了他的胳膊,“多适合叉猹。”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张超重新点亮了蜡烛,一把塞进蔡程昱手里,“你不进来是吗?那你在外面待着。”


蔡程昱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又或者哪件事做错了,无辜地拉开门进屋,小心翼翼地扯扯他的衣角,“张超,你咋了……”


男孩子真的很爱闹别扭。


特别是张超。


蔡程昱无端遭受了冷暴力,竟一夜没睡好,大清早天蒙蒙亮就出门了,先操场上跑两圈,再去交电费,顺便吃个早饭,然后去实验室待着。


实验室里的灯亮着,郑云龙正弯着腰在抽屉里找夹子。蔡程昱把旺仔牛奶的罐子投进垃圾桶里,小声的说:“放假你还来实验室?”


“那你来干什么?”郑云龙把抽屉猛地关上。


“我来补实验记录。”蔡程昱拉过凳子坐下,拿起了一旁蓝色的记录本,又转头问他,“你不是和嘎子哥约好了要去旅游吗?”


“分手了,再提削你。”


“啊?为啥?你们俩吵架了吗,又。”


郑云龙和阿云嘎在实验室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吵架那是常有的,不是约饭的时候郑云龙迟到了几分钟,就是阿云嘎和别的组同学说话没顾上郑云龙——平均一周分手八百回。


蔡程昱抿了一下嘴,“那你还穿嘎子哥的白T。”


“我削你信不信!”


蔡程昱忽然瞥见了桌子上有个小笼子,里面关了一只小白兔,他把笼子拎起来,“南枫哥从生物所拿回来的吗?”


“生物所一个本科生送给阿云嘎的。”郑云龙咬牙切齿,“你要不要,要的话我做主送给你了。”


“这是嘎子哥的兔……好,我要,我要还不行吗?”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长得太帅了。


蔡程昱目睹过同班同学在实验报告里夹带给郑云龙的情书,不过那天郑云龙比较懒,阿云嘎改的报告,拿着粉嫩嫩的信封质问郑云龙:“你个渣男!”


生物所的人送兔子过来的时候,没准郑云龙也会说一句“渣男”,然后阿云嘎一耸肩“彼此彼此”。


“傻笑什么呢!”


“没,没什么。”


蔡程昱从阿云嘎座位底下的箱子里掏出一袋水果胡萝卜,抓了几根在手里,然后另一只手捡起一根送进小兔子的嘴里。


他不太适合养动物,养鱼的时候南枫就说他乱来,把鱼都撑坏了,他的小乌龟也没照顾好,好几天不给它喂食,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我能带回去吗?”


“拿走拿走。”


“去给张超养,他是我们301生态园的饲养员……”蔡程昱的笑容忽然凝在了脸上,“还是算了吧。南枫哥养了四年的小动物,他才是专业的。”


寝室里的小乌龟、小胖鱼一并搬来,再也不给张超添麻烦了。


        

         

          

张超也一晚上没睡好,早晨听见蔡程昱出门,更觉得心烦意乱,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翻了多久才睡过去,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


插在水里的进口玫瑰已经开了,正摆在张超的桌子正中间,他抓了抓头发,揉着眼睛走到阳台上,准备拿起他的小喷壶浇水,却瞥见小乌龟和小鱼张超都不见了。


更难过的是,他的白色风信子蔡程昱谢了,并且东倒西歪——


花开花落都是难免的,只是张超没想到会这么快。


梁朋杰把仙人掌搬到阳台上那天张超问他,世界上好看的小盆栽那么多,为啥搞了一株那么难看的仙人掌。


“仙人掌不需要打理啊,扔在那里都不用浇水。”


“那养植物的意义是什么?”


“开心啊,开心的时候浇水,不开心的时候不浇水。”梁朋杰一本正经,“你的花天天浇水施肥,花期那么短,谢了不会很难过吗?”


“就一个破盆栽。”


张超现在也有些想种仙人掌。


可能蹲的久了,张超有些头晕,于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忽又瞥见自己桌上的小瓶子下面压了一张纸。


上面写着蔡程昱一笔一划又丑又端正的字:鱼和乌龟我带去实验室了,不麻烦你啦。


张超咬着后槽牙把便签团成团扔进垃圾桶里,大概是动作幅度大了一些,带倒了小瓶子,玻璃碎的到处都是。


流年不利,诸事不顺。


张超沉着脸食指和大拇指拈着把碎片捡起来,小心小心再小心还是割破了手指,血流了一手。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气急败坏地把那朵38块钱的进口玫瑰连同碎片和沾了血迹的纸巾一并扔进垃圾桶。


“你咋坐在地上?”蔡程昱推门,有些惊讶地看着张超,“你手咋了?”


他把钥匙拔下来,揣进口袋里,然后快步跑进来向张超伸出手。


张超别扭地又有些粗鲁地甩开他的手,背对着蔡程昱,活像一个发脾气的熊孩子。


“张超。”


“跟你什么关系?”张超站起来,拿出抽屉里的酒精棉球擦了擦手上的伤口,翘着食指把创可贴撕开贴上。


蔡程昱愣了一会儿把书包放下,有些试探地碰了碰他的肩膀,“你咋了?”


“说了和你没关系。”张超忽然转过身来,声音拔高了许多冲蔡程昱嚷,“你就那么不喜欢我,所以连我送给你的花都要还给我?你不想给我添麻烦我还不想给你添麻烦——行了!就这样吧,谁也别理谁了!去喜欢郑云龙!去撞南墙!头破血流我也不管你!”


张超气疯了,穿着睡衣就往外走,蔡程昱也被他突如其来一顿吼搞得有点懵,第一个反应也是往外走。


“你怎么又回来了?”郑云龙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盒巧克力,正在挑选心仪的那一颗,听到开门的声音于是抬眼看着蔡程昱。


“嗯。”蔡程昱低着头坐到阿云嘎的椅子上,“我今天不想回去,实验室能收留我吗?”


“实验室不让过夜——怎么啦?和室友吵架了?”


“我被他骂了一顿,莫名其妙。”蔡程昱撅起了嘴十分委屈,“就不想回去。”


“哥收留你。”郑云龙把巧克力递给蔡程昱,“让嘎子睡地上,你睡他那儿。”


“谢谢嘎子哥。”


“我叫郑云龙,不叫阿云嘎。”


“哦,对不起。”


       

        

       

王晰在家和媳妇儿因为蒸馒头要不要放糖斗起嘴来,最终以媳妇儿带着女儿离家出走而告终,孤家寡人只得回学校宿舍里待着。


还没走到楼下就看到一个男孩子穿着睡衣蹲在门口喂猫,走近了才发现是张超。


“你干嘛呢?”


“晰哥。”


“没带钥匙还是没带门禁卡?”


“我和蔡程昱吵架了。”张超站起来,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不想回去。”


“那你也不能在这儿瞎晃悠,怎么回事儿啊?”王晰拽着张超走进大厅,在大厅里的曲木椅上坐下,“跟我说说,怎么吵架了?”


张超看着拖鞋上的字,沉默了一会儿,王晰有些不耐烦,“说啊。”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明确的思路,因为我比较糊涂。不过他都没有还嘴……”


这才是张超最难过的地方,使出了全身的力却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种无奈——这辈子都不想体验第二回。


“行了行了,看你难过的样子,还以为菜菜骂你了,你要是今天不想回去,去我那儿住吧,研究生两人寝,我室友出国了。”


“谢谢晰哥。”


王晰这几年当老娘舅可算是有经验了,起初刚到实验室的时候阿云嘎和郑云龙还是两个本科生,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他作为大师兄就要起调解作用,两头说好话。


等他们终于要毕业了,王晰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这俩人又通知他,他们考上了余教授的研究生,得,又得调解三年。


只当老娘舅也就算了,他还得充当难民营的营长,室友出国前还好,出国以后一吵架就往他那里跑,有时候是郑云龙,有时候是阿云嘎。


郑云龙还好,暴脾气一上来摔个门生气就完事了,阿云嘎就太恐怖了,草原小甜心会拉着王晰碎碎念,开始分析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阿云嘎穿着胡萝卜印花的睡衣,抱着他的胡萝卜玩偶站在王晰宿舍门口的时候,他心想,完犊子了。


“你俩又他妈吵架了?”


“没有!那是昨天的事情!”阿云嘎挤开王晰进屋,看到他以前盘踞过的地盘上坐着张超,于是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他和菜菜吵架了。”


“不是——你们俩什么路子?他在隔壁,你在这儿?我上哪儿?”阿云嘎两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瞪着张超,“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和我作对是吧?”


“你俩天天吵架。”王晰开了口,“现在怪张超和菜菜吵架?小朋友有点摩擦是难免的,我女儿在小小班里还要和别人打仗呢。”


“怎么回事啊!一个两个都这种表情,都这么委屈,干什么吵架啊!”


张超别扭地一言不发,撅着嘴背过身去。王晰摊开手小声地说:“一晚上了,没说过话。”


突然之间,张超站了起来,“晰哥我回去了。”


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张超出门前阿云嘎刚给郑云龙发消息说张超在王晰这里窝着,叫他赶蔡程昱回去。


这不,在寝室里就撞上了。


蔡程昱缩在椅子上吃面包,张超瞥他一眼。


当真是没心没肺能吃能睡。


蔡程昱咬着一块面包,鼓起勇气把面包递出去,张超不说话,轻轻地把盒子往回推了推。


正尴尬,梁朋杰忽然闯进门来,见蔡程昱手里有面包赶紧抢了过来,“饿死我了!累死了!有人要用浴室吗?”


“没有。”蔡程昱说。


“你们两个怎么啦?”

“怎么啦?”

“说话呀!”

“……我洗澡去了。”


         

       

       

蔡程昱白天在郑云龙那里吃了一盒巧克力,一边吃一边说,说他以前怎么样喜欢郑云龙,说他怎么和张超打架,说昨天白天的事情,晚上的事情,还有今天被张超骂的事情……


郑云龙虽然脾气暴躁,可当真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不多问也不多说,任由着他一停不停的说。


大一刚进校的时候半夜肚子饿,叫醒张超跟他一起去吃夜宵,那个人困得要晕倒,还是强撑着一起去;游泳课呛着水,张超第一个冲过来拍拍他的背;张超总是喜欢在他喝可乐的时候捏捏他的肚皮;高数课走神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给他递答案的也是张超……


还有去年冬天大家接连倒下,烧的迷迷糊糊半夜叫妈妈的时候,是张超陪他凌晨还去挂急诊。


那时候雪下得很大,张超就披着一件羽绒服,手都冻得红了。


再后来,无数次被篮球砸中,痛得快要掉眼泪,还是张超一面忍着笑,一面给他用冰棍敷脑袋,一面还要嘲笑他像老太太扭秧歌。


吃多了橘子上火嘴里溃疡又张不开嘴的时候,张超把他妈妈寄给他的猕猴桃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告诉蔡程昱,多吃水果好得快……


他们太多次争吵,为了各种各样的琐事,有几次差点出手,可是蔡程昱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后来别扭又搞笑的和好场景……


郑云龙看着他,“让你去看脑子,看了没?”


“他不喜欢我啊。”蔡程昱苦笑。


“看样子是没看。”


“大龙哥……”


郑云龙翻了一个白眼,“喜欢就直接一点,能不能学学阿云嘎,直白地表达。”


“他都嫌我烦,叫我不要理睬他。”


“……”


蔡程昱像是再给自己打气,深吸口气说:“会更好的,不可以在原地停留。”


“这个……再等等,再等等。”


“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菜菜,所有的美好都值得等待。”


       

        

        

梁朋杰无比希望这个学期快点过去,如果他的两个室友还是这样谁也不理睬谁,那么他也会无比希望下个学期不要到来。


蔡程昱每天一大早出门,晚上老晚才回来,偶尔向梁朋杰抱怨几句实验室的仪器太过破破烂烂。


张超也每天打了鸡血一样往外跑,图书馆开馆之前就蹲守着,闭馆了再回来,他和每个人都打闹成一片,唯独蔡程昱除外。


这个学期过得异常慢。


梁朋杰和黄子弘凡打赌那两个小朋友什么时候能和好,筹码已经从一毛钱加到了十块钱。


六月份的天总是变得很快,晚上下了一场大雨,第二天早上便是艳阳高照。


蔡程昱有天起晚了,看着外头湿漉漉的地面和明晃晃的太阳,转头问梁朋杰,“朋朋,天气预报说今天下不下雨?”


“天气预报说今天不下雨。”梁朋杰话锋一转,“天气预报说每天都不下雨,但是每天都下雨。”


“太阳这么好,我就不带伞了。”蔡程昱背上书包,“我去实验室了。”


对于天气预报张超从来都是不相信的,天气预报是预报,天要下雨你拦得住?


果然,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天开始下雨了,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高天鹤弯腰给蔡程昱的兔子喂胡萝卜,而后又直起腰,“哎哟,下雨了。本来想说今天还有超级月亮,可以看看月亮。”


蔡程昱从头大的分析化学中抬起头来,“天鹤哥你带伞了吗?”


“我要看月亮带什么伞?怎么会下雨呢——”


“天鹤哥,今天晚上月亮真好到底什么意思?”


高天鹤皱眉看着有点呆的小师弟,“字面意思。”


“不是这个……”


“叉猹?闰土?月亮好?”


蔡程昱抓了抓头发,“就是……那个谁?日本人的月亮真好看。”


一旁洗烧杯的郑云龙笑出了声,高天鹤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恨铁不成钢,“是夏目漱石的今夜月色真美,就是我爱你的意思。今天晚上月亮真好看是什么鬼。”


“那这句话的下一句该怎么接?”


高天鹤坐下,开始语重心长地对蔡程昱进行辅导:“要是不接受呢,你可以说但是在遥远的地方,或者干脆来一句适合去叉猹,要是接受呢,你可以说我也是。”


“今天晚上月亮真好看也可以这么用吗?这两句话没什么差别。”


“神童,今夜无人入眠和今天晚上谁也别想睡觉也没什么差别。”高天鹤拍拍蔡程昱的肩膀,“我建议你报个文学类的补习班或者是辅修班,好好学学什么才是语言的艺术。”


“再说吧。”蔡程昱合上书,“哎,雨什么时候能停啊,我今天想去吃炸酱面。”


“夏天的雨下一场也就个把小时。”郑云龙说,“等等,再等等。”


蔡程昱等啊等啊等,等到肚子都咕咕叫了雨还没停,高天鹤从隔壁实验室借了把伞喊上蔡程昱一起去吃饭,于是他立刻兴高采烈地跟上。


张超从图书馆出来,一脚踩到一块活动的地砖溅了一鞋子的水,他叹了一口气,自认倒霉,抬头看这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竟鬼使神差地往实验大楼走。


“那是你室友吧?”高天鹤指了指张超。


“嗯。”


在张超发现蔡程昱之前,蔡程昱飞快地把手里的伞塞给了高天鹤。


“蔡程昱。”


“啊?”


高天鹤发现,小师弟演技变好了,以前让他藏个糖葫芦都藏不住。


张超走过来,拽着蔡程昱的手臂把他拽进伞下,“走。”


蔡程昱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炸酱面,只是遗憾没和张超再多说几句话。


他到底在别扭什么?


蔡程昱忽然就感觉自己饱了,放下筷子两只手托着脸,视线从张超的头发转移到湿了一大块的肩膀。


“我已经不喜欢他了。”蔡程昱垂眼看着盘子里的葱花,“郑云龙——”


“和我有什么关系?”


“以前觉得他怎么这么完美,太过于惊艳。后来发现一个人成长会遇见很多很多人,确实不该停留在原地等待一个不可能的人。”蔡程昱说,“我以前以为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哦。”张超拿纸巾擦了擦嘴,抬起头同样认真地注视着蔡程昱,“所以你在提醒我要有自知之明?”


“是我没有。”蔡程昱顿了顿,又扬起笑脸看着张超,“走吧,吃完了吗?”


雨下得太大了,伞即使向蔡程昱倾斜,他还是被淋湿了一块,更不要说半个人都在外面的张超。


张超的鞋子几乎已经全湿了,脚丫子泡在水里难受得很,他想去换一双拖鞋,把这双下雨天就会湿的鞋连同过去所有的不愉快全都扔掉。


“张超。”蔡程昱小声地说,“我真的很倒霉,不带伞就下雨,带了伞就晴天。”


“嗯。”


“更倒霉的是第一次没遇到对的人,第二次也没遇到。”


张超瞥见蔡程昱无辜又可怜的模样,心里一下子温柔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揉揉蔡程昱的脑袋。


他想知道第二个人是谁,或许是南枫,或许是高天鹤,又或许是阿云嘎,不管是谁,要是给他知道了,一定要去揍那个人一顿。


蔡程昱为了那个人,都在他张超的心上扎了一刀啊。


“张超。”蔡程昱停下,微微抬起头看着他,“我是真的超级喜欢你啊!”



      

        

         

实验室饲养员有一天发现生态园里的小动物们全都消失了,惊恐万分之余还不忘去调监控。


“南枫,加油哦。”郑云龙说,“菜菜的脑子已经看好了。”


“我觉得洪老师不错,你现在也不是他学生。”高天鹤一边贴标签纸一边拉郎,“你们都是那种热爱健身肌肉健硕的正能量满满的孩子。”


“楼下磁电所个子小小的李文豹也不错。”阿云嘎插话,“我们一起加油好吗?”


“所以菜菜是怎么回事?”


那天雨下得超级大,蔡程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那句话。张超看着他有些惊讶,有些茫然,他们俩在桥上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张超轻轻地抓起他的手放在手心里,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容。


“You had me at hello.”


“咦……”王晰露出嫌恶的表情,“小年轻。”


王晰嫌弃了一番,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媳妇儿发语音:“媳妇儿——你考个研究生来我们实验室呗,我快被他们虐死了。”


“竹子姐,我们一起加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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