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双一】手机里的男朋友 08
*对话体更不下去了
*一杯奶茶收买了小D帮我写文
*抢到杭州场的欧洲人冲鸭！
“龚子棋要去跳天鹅湖！”起初，是黄子弘凡最先在梅溪湖的大群里把这个消息捅出去的。
张超下了课，胳膊底下挟着书一面走一面刷手机，他才一会儿不看，群里已经999+了，于是他在下面问：“有重点吗？”
弹窗里跳出蔡程昱的消息。
AI小盆友：超超，昱宝邀请你来上海看龚天鹅跳舞！
张超抿起双唇，抬起笑肌，手指飞快地戳着键盘：“这边召唤超超需要100个榴莲哦！”
……
“算你便宜点，100块钱一个吧。”
然后张超就遭到了蔡程昱猛烈的表情包攻击，他笑起来，回他一个“反弹”。
蔡程昱忽然又发来了一张图片：“召唤超超！”
张超想起他们第一次一起过生日的时候，蔡程昱送给他的小卡牌，后来的情人节，忙得快要飞起来的张同学原模原样给他也订做了一套。
现实版男友体验卡两天。
张超顿了一下，轻咬着下嘴唇继续打字：“需要报销来回的机票哦。”
AI小盆友：我在看从北京到上海的绿皮火车，硬座哦。
张超白眼一翻，开始对蔡程昱进行表情包轰炸。
“学长！”
张超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于是勉勉强强抬起头，随便张望了一下又继续低头发消息。
“学长去上课呀？”
发声的学妹已经走到自己跟前，张超被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你吓死我！”
“学长去上课吗？”
张超再度低下头，戳掉蔡程昱发来的红包，兴高采烈地回复他：“昱宝等超超过来哟！”
“学长？”
“嗯？”张超低着头绕开挡着他路的学妹，“嗯嗯嗯……上课。”
然后下一秒他就“咣”一下撞在了树上，痛到感觉自己能当场晕倒。张超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拿起手机憋着笑在对话框里写：“跟你说一件很搞笑的事情……”
张超经历了飞机晚点的绝望之后，到达上海已经快深夜十二点，老远就看见一团明黄色的东西在晃悠来晃悠去。
“蔡蔡！”
蔡程昱展开双臂，有些吃力地接住向他飞扑过来，而且比自己高大一些的男朋友，还好他最近有跟龚天鹅一起去举铁，还好底盘稳才不至于倒下，还好……
“你怎么又瘦了？”
“每天和你斗智斗勇很累的。”张超拖着箱子，单手搂着蔡程昱的肩膀往前走。
蔡程昱伸出手同样勾着张超的肩膀，“你让着我点儿不就不用斗智斗勇了？”
“那我的口袋都要比我的脸干净了。”张超话锋一转，将蔡程昱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哎呀你怎么穿得跟皮卡丘一样？”
“夜里有点冷，随便套了件外套。”蔡程昱微微仰起头，“我跟你说，黄子和高杨都千里迢迢来看龚子棋跳舞了！还有贾凡！”
“这钱谁出？”张超皱眉看着蔡程昱。
“反正不是我。”蔡程昱耸耸肩，“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都是从我这里搜刮过去的，跟大风刮来的差不多。”
“那我去报销他们买机票的费用？”
“把你的头都拧掉！”
距离蔡程昱和张超上一次正式会晤有多少天，他们都记不清楚了，总之絮絮叨叨地有太多太多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要说。
比方说郑云龙家的猫终于从北京朋友家搬迁到了上海，周深常常和蔡程昱一起去撸猫，嘴里还唱着“房子大了生活好了”。
比方说蔡程昱好几次看到余笛老师带着陈辰老师来上音转悠，喂一嘴的狗粮。
比方说哪里又开了一家很好吃的餐厅，哪个菜特别好吃，下次要带张超一起去吃。
“上海菜是不是都很甜呀？”张超瞥了蔡程昱一眼，“我记得我们去无锡的时候，小笼包都是甜的，你还非要蘸醋。”
“茄子都是甜的。”蔡程昱说，“比无锡是好一些啦——前段时间和方方一起去吃过甜点，那家榴莲酥也很好吃，你回北京前我们可以去买。”
张超歪在椅子上看着蔡程昱在房间里跑来跑去，一会儿开个电视机一会儿又开一罐刚从超市提回来的可乐，一会儿又跑去洗油桃——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张超问他。
“怎么了？”蔡程昱叼着油桃，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超。
“让我好好看看你。”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张超醒的格外的早，借着从窗帘缝里透进来的阳光，他侧过身子看着蔡程昱。
他还睡着，也许是在做什么梦，所以眉头微微皱着，浓密的睫毛时不时地动几下，张超的心跳了一下，然后……一切继续安静着，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等蔡程昱醒过来，已经是天光大亮，他揉揉眼睛，“你看我做什么？”
“早上好。”张超弯起唇角。
“早上好。”
蔡程昱有些恍惚，今天的张超实在是温柔得过分，以前都是一见面就开怼，这回竟然破天荒的还加上了一层柔光滤镜。
“你吃错药啦？”
张超不解地看着他：“嗯？你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怪怪的。”
“哪里怪？”
蔡程昱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怪好看的。”
张超捏住蔡程昱的鼻子，微微眯起眼睛，“你才吃错药了吧？”
“我的鼻子！你给我捏坏了！”蔡程昱也不遗余力地捏住张超的鼻子，“我都怀疑你这梅溪湖最挺的鼻子是动过的！”
“我妈妈给我的！天生丽质没办法——你快松手！”
“你先松手！”
“一二三一起松！”
“1——2——3——”
“蔡程昱！松开松开！”
两个人在床上翻来滚去，一边撕扯，一边死命地捏对方的脸。
方书剑打来电话，问蔡程昱什么时候去围观龚子棋彩排跳舞。蔡程昱随便应付了几句便挂了电话，他休息了一会儿又要扑上来。
张超伸出一脚，把他踹了回去。
“蔡程昱你属鹅的？这么好斗！”
“那咱俩不就一个物种了？”
“……锁上！”
蔡程昱平静了一会儿滚到张超的怀里，和他的手十指相扣着。
“对了，前段时间方方和贾凡吵架了。”
张超诧异，“贾凡能跟人吵架？”
“方方说他们俩吵架了，他都没理贾凡。”
“他俩不算吵架。”张超忽然有些自信，“最多是小朋友闹矛盾，咱俩吵架才算吵架。”
在爱情里，再合拍的情侣也躲不过争吵和冷战，张超和蔡程昱也不例外，被愤怒情绪支配的时候恨不得把对方撕个稀巴烂，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可转过身坚硬的铠甲又变成了碎片。
他们争吵的点总是奇奇怪怪的，为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只虾是进了谁的肚子里，为了榴莲蛋糕谁那块更大一些，为了谁刷牙洗脸用的时间更少……偶尔也会因为学习工作太忙忘记一些重要的日子而吵得不可开交。
张超就忘记过他和蔡程昱在一起一周年的纪念日，虽然蔡程昱当时也忘记了，只顾着和小伙伴们庆祝生日，油爆虾吃着可乐喝着，把远在北京的男朋友忘得一干二净，也是在结束了一天的狂欢之后和他打电话他才想起来。
张超说送给蔡程昱的小龙虾公仔已经快递过去了，蔡程昱于是问他：“还有一个礼物呢？”
“还有一个什么礼物？”张超一头雾水，“你过生日怎么的收两份礼物？谁出这钱！”
蔡程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前一年的这一天，蔡程昱在和各种小伙伴庆祝生日，蛋糕吃了好多个，礼物收了一波又一波，高杨跟他告状说张超是前一天直播的时候才知道他生日。
蔡程昱问他：“你怎么知道？”
“我和他在一块儿呢。”
“哦——”
蔡程昱于是去问张超：“你和高杨在一块儿黄子怎么办啊？”
张超发了一堆黑人问号的表情给蔡程昱，问他是不是大了一岁脑子不好使了。
“关黄子什么事？”
蔡程昱也发了一堆问号：“黄子不知情吗？”
过了好久张超才告诉他：“我和高杨在一块儿直播，你想啥呢。”
蔡程昱松了一口气，自动切换到下一个新的话题——要礼物。山东首富张超也不含糊，直接给他发了一个红包，红包上写着“希望你成为更好的自己”。
蔡程昱收了红包，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指头戳戳键盘：“我觉得我没什么可以进步的空间了。”
张超回他：“不如我帮帮你？”
“怎么帮？”
“送你一个我这样的男朋友。”
多谢黄子弘凡，梅溪湖36子在上音凑齐了一大半，梁朋杰都自掏腰包从广州飞上海，坐在观众席上和石凯分一包薯片——超值分享装的原味的薯片。
张超伸手过去抓了一把分了一半给蔡程昱，黄子弘凡从前排转过头来，咬牙切齿地对张超说：“大哥和二哥谈恋爱的时候不要伤及无辜好吗？”
“不伤及无辜，你这辈子能看见龚子棋跳芭蕾？”张超翻了一个白眼，从梁朋杰手里夺过薯片。
“哎——”梁朋杰撅了一下嘴，石凯从书包里掏出了另一包巨大的分享装薯片递给梁朋杰。
高杨扭头，幽幽地来了一句：“渣男。”
“听见没！渣男一号渣男二号。”
“阿黄你也是，渣男！”
“你要这么说我可不乐意了！你从维也纳来上海的机票可是我付钱的！”黄子弘凡气急了，“你说！我怎么渣你了！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
蔡程昱抓了一把薯片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闲的。”
“你也挺闲的。”张超歪头，“没事坑我钱。”
“不会说话就给我把嘴闭上！”
话音未落，他们就听见“嘶啦”一声，贾凡愣了几秒，再看看台上飞天劈叉的方书剑。
“这他妈不是方书剑裤子破掉的声音吧……”
蔡程昱眨了眨眼睛，然后疯狂地大笑了起来，肩膀剧烈抖动，抖得手里的薯片都洒了一地。
偶尔张超和蔡程昱难得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去看电影，为数不多的几场电影里，蔡程昱撒了好多爆米花，甚至有一回看电影看到睡着，手里的爆米花直接一桶倒扣在地上。
散场的时候蔡程昱一边擦擦嘴角边的口水一边问张超：“后来怎么了？”
张超捡起最后一颗掉在蔡程昱身上的爆米花莞尔一笑：“不告诉你。”
其实后半场张超也没看什么，一边忙着捡爆米花，一边还要防止蔡程昱从座位上掉下去——一身汗。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想起一些沙雕朋友的沙雕事情。”张超眼见着手里的薯片吃了一半撒了一半所剩无几，又从梁朋杰手里抢了一包。
“张超！你太过分了！”
张超不理会梁朋杰，转手把薯片塞到蔡程昱手里，眼见石凯又从包里拖出了一包浪味仙……
“膨化食品真的厉害！”
“渣男！抢我薯片！”
张超的手撵到梁朋杰头上，“你都敢造反？”
蔡程昱把薯片往张超手里一塞，指着舞台上穿着纱裙彩排的金刚芭比龚子棋又一次疯狂地大笑起来，“超！你看这只天鹅——属于瘦肉精喂多了那种，健美天鹅！”
“这……龚子棋这是让高雅直接冬眠，休想叫醒啊……”
“多谢蔡程昱和张超给我们这个机会，一睹女装龚子棋的风采。”黄子弘凡再一次转过头来，“希望这样搅和的盛会还能有很多次——我想看洪老师和南枫哥跳小天鹅。”
“再拉上李向哲，凑一个梅溪湖四小天鹅怎么样？”
“诶？这个提议不错！高杨！我怎么没想到！”黄子弘凡望向不远处笑得有些失态的余笛，“其实我觉得余笛老师也可以加入啊，他的肌肉也很发达！”
蔡程昱把薯片拿回来，胳膊肘碰了碰张超：“我觉得你们1975现成的就可以去跳小天鹅。”
“不会说给我把嘴闭上！”
高杨偏头嘴角微微上扬，“我觉得可以有。”
“你看你多适合，细细长长的天鹅颈，白白嫩嫩的皮肤——”
“闭嘴！不会说给我把嘴闭上！”
五月份天有些热，夜晚的风也也略略带这些初夏的气味。
蔡程昱出了一些手汗，黏糊糊的手抓着张超的手在校园里闲逛，脑子里却全都是小天鹅张超。
“想什么呢，这么乐？”
“我真的很期待小天鹅张超。”
张超甩开蔡程昱的手，“有多远滚多远。”
“那我滚了，室友叫我回去吃荔枝——晚安超超！昱宝要回去睡觉啦！”
张超小跑几步把蔡程昱拽回来，“回来——让你滚你还真滚？”
借着昏黄的路灯，蔡程昱看着张超的眼睛，“小天鹅真的不考虑一下？”
“你那么期待小天鹅，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当一只小天鹅？”
“算啦——”蔡程昱跳起来勾着张超的天鹅颈，大摇大摆的往前冲，“明天要看健美天鹅的正式表演了，今天要早点睡觉！”
蔡程昱每天都这么说，要早点睡觉，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他，例如谁谁谁又在微信群里转发了沙雕视频，例如某某某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张超进去洗澡之前，这个人就说要睡觉了，张超都洗完澡了，他还醒着，拿着手机刷刷刷。
张超挽起浴袍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精壮的线条，伸出手去捞起蔡程昱的手机，俯身贴着蔡程昱的后背，温热的鼻息喷在他脖子上。
被张超贴近的地方仿佛有电流通过，几乎快要将人烧化，而没有他贴近之处，又冷得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不知哪一根弦断掉，蔡程昱突然抱住张超。
他抬起头，寻到张超的唇用力吻下，蔡程昱的吻有些粗鲁，有些霸道，手顺着张超光滑的背脊向下摩挲，在他的后腰处流连。
大概是对天鹅的执念太深，蔡程昱按倒张超，不太温柔的啃咬着他的脖子。
张超败下阵来，情欲顺着他眼中氤氲的雾气爬了上来。
周围空气热得厉害，像蒸腾着带着湿热的欲望。
蔡程昱舔着张超的大动脉，一路向上，轻轻咬着他的耳垂。
张超快要昏厥，压抑着从喉头发出百转千回的声音，像是痛极了的样子，一只青筋凸起的手扳过蔡程昱的手，在他的手心轻轻地挠了两下，蔡程昱手像是突然被掏光了所有的气力般放松了下来，与张超的手十指相扣。
灯映照着墙上的两个人影。
短暂的沉默过后，支离破碎的喘息声迭起。
张超的手猛地挣扎了起来，死死地握住蔡程昱的手，仿佛指甲都要嵌到肉里。
所有的激情和欲望在百转千回的声音里炸开，在四肢百骸里激荡……
世界终于冷却了下来，静得只有他们的呼吸。
那时是夏天吧，张超第一次见到蔡程昱。
梅溪湖风很大，扬起衣角点点，头发都飞成风的形状。
蔡程昱眯着眼摇着头跟着高天鹤作古人吟诗的模样“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张超没太听清诗句，只被他这摇头晃脑的模样逗笑。
脚下不注意，被一根电线绊了一跤，傻头傻脑地撞进了蔡程昱的怀里——就这么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
扑通——扑通——扑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