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昱】10 seconds
*伪现实向
*激情短打
*顶锅盖逃跑
“喜欢一个人呐，很简单啊。”黄子弘凡往嘴里塞了今天晚上的第十三块鸡块，“哎，就是向往成为那样的人，所以才会产生一种叫做喜欢的情感——”
“你年纪不大，大道理倒是满嘴都是。”张超拍掉黄子弘凡伸向鸡块的爪子，“给我剩点儿！”
“哎就跟方方喜欢嘎子哥那样，向往成为那样的音乐剧演员。哎对——”
“所以你指的喜欢是那种类型的喜欢？”梁朋杰用吸管戳着杯子里的冰块，一用力杯子倒翻，可乐撒了一桌子。
“囊括各种类型的喜欢，哎——比方说欣赏、仰慕、爱慕、暗恋……”
“后面三种有什么区别？”方书剑一边给梁朋杰递纸巾一边问，“我觉得没什么区别。”
悬壶济世的黄导师一愣，试探着把手伸向鸡块，又被张超一掌拍回来。
“这，这我没法解释——”黄子弘凡抓了抓头发，“这么说吧，方书剑仰慕嘎子哥吧？”
张超一拍桌子，“哦！我懂了，方方暗恋嘎子哥？”
“不是……锅锅你谈过恋爱吗？”黄子弘凡歪着脑袋看着张超。
“谈过，只不过和你一样，黄了。”
“什么叫和我一样？锅锅我没谈过好吗！”
“那你在这儿教育我们？”
“你和ex分手是因她并不是你向往的那个样子，哎不适合，哎没找到那什么……彼此灵魂契合的那个。”
“你怎么大道理张嘴就来？”
黄子弘凡撇撇嘴，忽然抬起了一条胳膊往张超背对着的方向挥了挥手，“蔡蔡！”
张超咬着吸管扭头，背后连个鬼都没有，他便皱着眉头转回来，“黄子弘凡！”
“看见没，这才叫暗恋。”黄子弘凡眯着眼睛咬了一口鸡块，“为啥你们仨就你一个人反应这么大？”
“我这是……哎！朋朋！刚才黄子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梁朋杰慢条斯理地擦着桌子，只微微抬眼扫了张超一眼，“刚才黄子有说话？”
张超把擦过手的纸巾团起来砸向黄子弘凡，“把我的鸡块吐出来！”
张超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斥巨资买的疯狂星期四鸡块只吃了三块，心中愤懑不已导致凌晨一点钟还醒着。
满脑子都是黄子弘凡抢走自己最后一块鸡块的讨厌模样。
张超扯过被子把头蒙起来，心烦意乱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啪”的一声，张超打开了灯，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抓起床头的手机。
鸡块！吮指原味鸡！辣翅！
越想越气，张超干脆给自己来了一个全家桶。
下楼拿外卖时遇上觅食回来的金圣权，金圣权眨眨眼睛看着张超，“你吃得完吗？”
“吃得完！”
“哦，吃不完记得叫我。”
“行！”
张超盘腿坐在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啃鸡腿，啃完一只鸡腿和一个汉堡还有一块原味鸡之后，张超觉得已经满了，再吃就吐了。
凌晨两点半，金圣权刚练歌练完从王晰房间里走出来，正撞上穿着睡衣眼睛都睁不开的蔡程昱。
传说，梦游的人被叫醒会发疯的。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反正是传说就对了。金圣权犹豫着要不要跟着蔡程昱，万一梦游去干坏事就不好了！
下一秒，蔡程昱推了推酒瓶底那么厚的眼镜，然后开始哐哐哐地砸张超房间的门。
根据金圣权研究各种各样的文学的经验来看，他们可能会打起来？打起来的话帮谁呢？
“蔡蔡！你来啦！”
“对啊对啊！快让我进去，我困死了！”
“快来快来！”
嗯？
黎明破晓前的天总是这么黑，张超从蔡程昱手里捡了一颗鸡米花，转头看着窗外。
“小时候觉得玉米好大一个，长大了就觉得这个玉米也不大。”
“看你吃的嘴边都是。”张超伸手摘掉蔡程昱嘴边粘着的一粒玉米粒，“高贵王子吃相也要优雅贵气。”
“咱俩谁跟谁，这又没外人。”
“小时候的胡萝卜餐包也很好吃。”张超说。
“小时候的嫩牛五方真的辣，第一次吃都辣哭了！”
张超不由得笑起来，“你现在也很爱哭，上次你在我这儿看捉妖记哭得稀里哗啦，我当时就想……你怎么入戏这么深！”
“不说话就把嘴闭上。”
“别哭。”
蔡程昱白了张超一眼，转移话题道：“薯条都软了，不好吃了，可乐气也不足了，都不快乐了。”
“你可以拿根吸管对着快乐水吹气，呼吸产生二氧化碳气体，然后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你咕噜完了吗？”
“二氧化碳的溶解度很小，所以要多咕噜一会儿。”
蔡程昱拿起一个鸡腿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地说：“咕噜半天，为什么不给我买一听可乐？”
“46块钱支付宝还是微信？”
蔡程昱塞了一嘴的食物，两边的腮帮子鼓鼓的，他突然呆滞地看着张超，张超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于是伸出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嗝……”
张超笑到从床上滚下去。
大清早蔡程昱朋友圈里放了整整九张图，一块被咬了一半的鸡块，被啃了一口的鸡腿、汉堡、玉米棒，一根蘸了番茄酱的薯条，一盒被吃掉一半的鸡米花，还有三张都是模糊的张超。
他配的文字还提到了张超，他说：“张超教你什么叫笑到满地打滚。”
外面的雪还在簌簌地落。张超在下面给他回复：“朋朋打滚更好看，要不要出来看看？”
大概过去了四五十分钟，雪停过一会儿。张超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去超市买点儿薯片酸奶什么的。在楼下就看到了蔡程昱，一个人。
整个世界都因为下雪弥漫着灰白色的光线，蔡程昱穿着阿云嘎大红色的羽绒服，尤其扎眼。
张超整了整自己的头发，紧了紧外套，看着他朝自己跑过来，白净的脸上泛着运动后带来的潮红。
“下着雪跑什么呢？”
“我和哲哥一起堆雪人。”蔡程昱看着积雪说了前半句，然后收回视线认真地看着张超，“那你又出来干什么？”
张超侧过脸无声地笑了笑，有点没头脑地说：“我下来找一只小狮子。”
“狮子？什么狮子？找到没？”
张超眯了眯眼睛，随意抬手撩了一下蔡程昱不那么熨帖的头发。
“现在找到了。”
蔡程昱推着超市的小推车跟在张超的身后，看着他弯腰拿起一袋榴莲饼，犹豫了一下开了口。
“你以后能不能不那么说话？”
张超迈开一大步走到了饮料的货架旁，蔡程昱还是推着小推车跟了上去，在货架的拐角处等着张超的回应，比如说让他闭嘴……这样的混话也可以算。
“我说什么了？”张超眼神暗了暗，心里早已经百转千回，开口语气竟有一点无所谓，“你不喜欢我闭嘴就是了。”
“我也不是……”蔡程昱连忙接话，到了嘴边又改口，“哎算了，咱俩现在就只是好朋友嘛。”
张超在货架前转悠，拿了两瓶可乐在手上，回头看着蔡程昱。在内心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然后慢悠悠地开口：“蔡蔡，喝可乐吗？”
时间在一天天忙碌的行程里飞快地消逝，蔡程昱在手机里编辑了一条合适又得体的群发短信，交给高天鹤审阅之后，发给了手机里的一些朋友。
给张超的那一条却是在微信上发的，配了一张自己在后台化妆的图。
“今天有没有很帅？很高贵小王子？”
张超胡乱冲掉手上的泡沫，关了花洒抿着嘴把图片保存，然后回复他：“一般般。”
蔡程昱气到吐血，扁着嘴把手机扔在一旁，“过分！”
大概又过了10分钟，蔡程昱想起自己的新年祝福还没发出去，于是再度把手机拿起来。
“傻X！”
张超拿起毛巾擦掉发间的水珠，手往浴袍上蹭了几下，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去死吧！”蔡程昱把对话框里的字一个个删掉，没好气地把手机扔在一旁。
可没过几分钟又去拿起来，张超的头像上忽然跳出了红色的气泡，蔡程昱犹豫了一下把气泡戳掉。
“2018年最幸运的是遇见你，2019年也请多多指教。小王子，新年快乐。”
蔡程昱乐了，嘴角快要咧到耳根，他看着张超的新年祝福，忽然想起了那句话。
——余生请指教。
“超儿新年快乐。”
张超忽然发过来一个新年红包，蔡程昱喜滋滋地点开。
“怎么就一块啊？”
石凯看了蔡程昱一眼，“什么一块？”
“张超啊，发红包就发一块！抠死他算了！”
“一块啊，暗示他想跟你在一块。”石凯自信而且笃定地对蔡程昱说，“肯定的！”
“不说话把嘴闭上！”
金圣权每次出去觅食回来都能碰到张超。
今天张超嘴巴嘟嘟被郑云龙赶下电梯，一起被赶下电梯的还有嘴巴juju的蔡程昱。
“圣权哥，吃夜宵吗？”
“蔡蔡你要请我吃烤串吗？”
“烤馒头吗？”
张超捏捏蔡程昱的肚皮又指了指金圣权的肚子，“圣权哥，你还吃？”
“不说话把嘴闭上。”
“电梯来了电梯来了！”蔡程昱兴冲冲地往电梯里跑，被张超一把拽回来。
“尊老爱幼，懂不懂？圣权哥您先上。”
不远处的什么地方正在放烟花，远远的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张超抬手看了看表，“蔡蔡，一起去跨年吗？”
“好呀！走吧！”
湖南的冬天很冷，蔡程昱和张超站在人声鼎沸的广场上抬头看在夜空中绚烂的烟火，然后小小地跺着脚，把脖子缩进羽绒服里，手缩进袖子。
“冷啊？”
“嗯！”
张超摘下带着自己体温的围巾把蔡程昱团团围起来，“我不冷。”
“看在围巾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张超诧异，“计较？计较什么？”
“新年红包啊！就只有一块钱！打发叫花子吗！”
“没有啊……”张超的声音小了下去，然后又转头温柔地看着蔡程昱，“那我换一个新年礼物？”
“啥？”
“噔噔噔噔！”张超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朵玫瑰花递给蔡程昱，“小王子可还满意？”
“狐狸怎么办？”
“狐狸……”张超顿住，忽又想起前些日子和蔡程昱一起看的疯狂动物城，“他未来会遇到一只兔子，是个警察哦。”
蔡程昱嘟起嘴，缩在袖子里的手挥拳打了张超一下，“谁问你这只狐狸了？”
璀璨的烟花在蔡程昱的头顶绽开，张超听蔡程昱的说话声。
“这个烟花真的大得有点夸张！”
冬天夜晚的风很凉，吹在张超的脸上，让他知道这不是梦。
“蔡蔡。”张超转过身，两只手扳着他的肩膀，“狐狸不过是千千万万的狐狸里的一只，小王子也只是千千万万个小男孩里的一个……”
“嗯？”
“请驯养我吧。”
就在那一瞬间，广场开始发出倒数的声音。
10，
9，
8，
……
3，
2，
1。
“好。”
“不谈恋爱屁事没有。”黄子弘凡的鸡爪子伸向张超的蛋挞，“锅锅，我饿！”
“自己买去。”
“我千里迢迢从波士顿赶回北京陪你一起过元旦你就这么对我？”
“你不是顺便？”
黄子弘凡白眼翻上天，跑去买了一个红豆派又匆匆跑回来，“你和小锅锅吵架啦？”
“对啊。”
“咋了？”
“他说我忘记我们确定关系的纪念日，他妈的可不就是一月一号？”
“嗯？”
“非说十二月三十一号。”
“你不打算回去问问？”
张超夺走黄子弘凡手里的红豆派，“不去！”
嘴上说着不去，张超回去还是站在寝室楼的路灯下给蔡程昱打了电话。
他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河。
“你不说清楚我今天都睡不着觉。”
“超。”
“嗯，在呢，说吧。”
“在倒数十秒之前，我已经有答案啦。”
张超抿起双唇把笑意深藏，“喔，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记错啦。”
“你就这点反应？”
“不然呢？”
蔡程昱抬眼看着自己桌子上的台灯，“不知道……”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
蔡程昱漂亮的手翻过一页书，“嗯？”
“走过这倒数的十秒，我们就是一生一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