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杨】我家楼下那小子 02
*D女士没谈过恋爱
*不许别人谈恋爱
*都是我瞎编的
*所以很无聊
*慢慢来吧
*别打我
*惹！
每一个人在他的人生道路上都要做出许许多多的决策，比如选择搬进这个隔音不好邻居糟糕的公寓——高杨把一辈子的坏运气都用在这里了。
如果有更糟糕的事情，那便是黄子弘凡了。
高杨怕冷，于是在家里装了地暖，所以那团冰激凌球化的格外地快。为了防止它给他的地毯造成更大的损失，他赶紧把那个球捡起来。
手感很……terrible。
“啊……”
这世界上总有奇奇怪怪的定律，什么扔下一只猫它一定会四脚着地，面包着地的总是涂黄油的那一面，一只猫背上捆一片涂了黄油的面包是不是就能永动？
还有啊，高杨怎么今天忘记开热水器了？水龙头里放出来的冷水冲的他手都红了——倒霉的事情总是一连串的发生。
黄子弘凡来敲门的时候，高杨正在抢救自己冻得快要没了知觉的手，如果敲门的是张超，他就把手伸进他脖子里！
“嗨——我是黄子弘凡。”黄子停顿了一下，提着两只小爪子在胸前，食指指着地面，“住住住住住楼下……嗳，对，我是来给你清理地毯的。”
“哦。”高杨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然后把门打开。
黄子弘凡一边环顾高杨的样板房，一边嘴里还碎碎念，“其实东西掉在地上五秒钟之内捡起来还能吃——冰淇淋挺贵的，咱不能浪费对吧？不能浪费！嗳对了，天气这么冷吃冰淇淋会肚子疼的……”
“给你个勺子，趴地上吃？”
“那……”黄子弘凡咧开嘴笑起来又着急忙慌的摆摆手，“那多不好，我开玩笑的……”
黄子弘凡张了张嘴，见高杨没有接话的意思，忽然觉得自己废话有点多而且自讨没趣。
高杨不疾不徐地把弄脏的地毯卷起来，然后塞进黄子弘凡的手里，“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高杨忽然神情复杂地看了黄子弘凡一眼，和隔壁的蔡程昱一样，怕不是个傻的。
“那我走了。”黄子弘凡手指头戳了戳门的方向。
“嗯。”
“回见啊高杨，回见——”
那卷雪白的羊毛毯就立在黄子弘凡房间的墙边，黄子弘凡从楼上下来就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中途给送麻花的方书剑开了门，方书剑又给凑热闹的张超开了门，张超又给被他喊来看热闹的梁朋杰开了门——
“他被定住了？”梁朋杰指了指黄子弘凡。
“这是黄子吗？”张超皱起眉头，“平时跟屁股上抹油一样。”
“被AI传染了？”
张超和梁朋杰同时望向方书剑，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于是这三小只开始了天马行空，什么高杨其实真的是个人工智能，以清理地毯为由把黄子弘凡骗过去在他脑子里植入了芯片……
“那高杨是不是也是被植入了芯片？”梁朋杰费解地眨了眨眼睛，“又为什么是黄子不是我们呢？我们和他比较熟吧？”
张超看了看他们几个又看了看黄子弘凡，信誓旦旦的：“因为他黑。”
那边黄子弘凡已经趴在桌子上了，突然之间又系统重启一样支棱起身子，愁眉苦脸地开始叫唤，“这羊毛毯也太难清理了吧！不能用热水泡，不能用衣架晾，还不能揉搓！”
“一整张纯羊皮的羊皮地毯！高杨家是新疆首富吧，一定是——就那种买张珍贵动物皮毛都不眨眼的那种……那种首富？但是呢首富干啥住这么破的小区？”
“停停停停停……”张超被黄子弘凡念的脑仁疼，于是发声喊停他，“叨逼叨啥呢，会不会抓重点？人是不是首富跟你有啥关系？现在是怎么办，怎么清洗！”
“我难道没跟你说不要招惹11楼的高杨吗？”
“没有啊！朋朋！”
早在黄子弘凡搬进来第一天，中国好邻居梁朋杰就向他科普了公寓里的二三事。
10楼一共住了六个人，票贩子郑云龙因为穷所以和老同学阿云嘎合租，毕生梦想就是卖票，没什么追求就是卖票。内蒙人阿云嘎中文不太好，讲话听不懂，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10楼的知心大哥哥草原小甜心。
“你不可以说大龙哥和嘎子哥老。”
不但不能说而且这个字也不能出现，比如“嘎子哥你老好了”就会被解读为又老又好，“老好看了”则是又老又好看……
相比之下，别的邻居可能就好相处一些，比方11楼住的高杨据说是怕黑怕鬼怕狗——当时黄子弘凡以为他是一个胆小的绝世小可爱。
呵呵。
“高杨就是很慢条斯理，闪电你知道吗？”
黄子弘凡点点头。
“我知道就是疯狂动物城里那只树懒，但是呢他好像比闪电快一点，嗳对，就是我觉得他是闪电的两倍速！嗳！对！两倍速！”
“你觉没觉得？”
狗屁树懒，树懒比他可爱得多了！
“还有还有。菜菜！菜菜以前住你的房子，后来搬去楼上啦！”
关于11楼为数不多的住户，蔡程昱也是梁朋杰重点介绍的对象，比如他爱吃油爆虾又独得票贩子郑云龙的恩宠，有个一起炸碉堡的沙雕室友马佳，马佳养了一只叫果冻的尤其爱扑高杨的狗。
对了还有张超，稳如果冻的张超！
“他和12楼的晰哥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啊还有——高杨是晰哥的崽！晰哥特别照顾他！晰哥还叫他小羔羊呢。”
单蠢如黄子弘凡，一开始还以为高杨是一个招人疼的小天使——
“朋朋！你怎么没跟我说高杨是个芝麻包！”黄子弘凡又开始抓狂，“那种看起来白白的无公害的，看起来老好吃了，结果一刀下去切开来芝麻馅都漏出来！切开黑！”
梁朋杰手里拿着方书剑给的麻花，愣了半天有些懵地问他：“看起来好吃，吃起来也好吃的呀。芝麻包从来都是中看又中吃的。”
黄子弘凡停下敲键盘的手，扭头诧异地盯着梁朋杰，小脑瓜子头脑风暴了一下，“……倒是也可以这么说。”
“但是烫嘴啊！”
张超丢过来一个白眼，“你不会晾凉了再吃？”
“别急——心急吃不了芝麻包。”
老幺梁朋杰看看几个突然扯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小伙伴，提出了一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黄子，所以你要对高杨下手了吗？”
离梁朋杰最近的张超率先惊讶又惊喜地看着会抓重点的弟弟，紧接着方书剑也投来赞许的目光，齐刷刷地竖起了大拇指，发出阿云嘎的叫声。
“牛！”
黄子弘凡后来提心吊胆地大气不敢出畏畏缩缩地活了好几天。
再见到高杨是好多天之后，他扛着从干洗店拿回来的毛毯回家。
高杨大概从超市回来，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看起来很重。
“嗨，高杨！”黄子弘凡腾出一只手跟高杨打招呼，“我这不是拯救你的地毯去了吗，动物毛毯真的清理起来太麻烦了！还要送去干洗，太麻烦了，但是呢也没办法你说是不是！”
“嗯。”
”那我直接送到你家里吧？”
“嗯。”
黄子弘凡感觉自己遭遇了社交滑铁卢，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得盯着电梯电子屏上的数字——
“它咋不动啊？是不是坏了？”
“你没按楼层。”高杨带笑的桃花眼忽而挑了起来，嫣红的嘴唇轻抿着好像在藏着笑意。
他真漂亮。
“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黄子弘凡干笑了两声，暗骂自己没出息。
黄子弘凡还没来得及按亮11，电梯门就开了。
此时马佳牵着他家的果冻走进电梯，热情地同两个小年轻打招呼。
“没事儿，我家果冻不咬人！高杨你别怕！”马佳喊出男高音的气势，房顶都要抖三抖。
“果冻！过来！来来来来来！别过去！过来！不听话是不是！”
高杨感觉到全身的立毛肌都竖了起来，他想起袋子里还装着一把刚买的水果刀，果冻再过来就——捅它！
“佳哥……”高杨声音颤抖着往黄子弘凡身后靠过去，食指和大拇指小心翼翼地拈着黄子弘凡的袖子，若有似无地扯了几下。
黄子弘凡忽然觉得自己像冲锋陷阵的将士，身后是自己的故土家园，一种豪迈而且保护欲爆棚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就好像下一秒就要举起炸药包——他艰难地伸出温暖又干燥的手，温柔的拍了拍扯着他袖子的高杨的手。
“高杨别怕——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