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昱】Love is love 18
南方好像一整年都泡在雨里，张超和蔡程昱计划着周末没有事情空下来就可以一起出门去转转，踏踏青，游游山玩玩水，然而因为下雨只能家里蹲。
几乎每周六早上醒过来，外头都在下雨。还有周日也是，下雨下雨下雨——连去买菜的心情都没有。
这个周末也是泡在水里的。
蔡程昱吃完了早饭坐在餐桌前看着张超，张超此时一只手拿着报纸，一只手端着豆浆。
“张——超——”
“干嘛？”
“在家好无聊。”
“无聊去洗碗。”
蔡程昱往椅背上一靠，两手抱胸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过分！”
“在下雨，又不能出去野。”
“我小时候喜欢踩水坑。”
“你现在也喜欢。”
就在上个月，蔡程昱给自己买了一件嫩黄色的雨衣还有一双蓝色的雨靴。
上周一张超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已经快十二点了，外头下雨下得很大，隔着窗玻璃几乎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蔡蔡和朋朋去哪儿了？”
“他俩买饭去了。”
张超皱起了眉头，小声嘀咕一句：“下这么大雨。”
他走回自己办公室，推开了一扇窗拿起手机准备给蔡程昱打电话，叫他顺便也带一份饭来。
垂眼就看到楼下广场上，一个黄色的小朋友和一个蓝色的小朋友正在一个个水坑里跳来跳去。
——准确地说，应该是……蓝色的小朋友正在围观。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竟然还出了太阳，张老板看着蔡助理满脸都写着想出去玩，于是带着他一起翘班出去玩。
其实也没去哪儿，就只是沿着全是水坑的路慢悠悠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张超一手拿着伞，一手提着蔡程昱的鞋跟在他身后。
对于蔡程昱小朋友来说，下雨就意味着可以穿雨鞋踩水坑了，下大雨就意味着可以踩大水坑了。
“蔡蔡。”张超叫了他一声，“有那么好玩吗？”
“有！”然后下一秒，蔡程昱指着路边商店里出售的泡泡机，“我还要那个！”
蔡程昱抱着自己的鞋在商店门口的水坑里跳啊跳，张超歪着身子冲他喊，“你别乱跑。”
“知道啦。”
老板娘看了看张超，又看了看蔡程昱，“你弟弟？”
“……昂对。”
“挺不容易哦。”
“……能有什么办法，摊上了又不能不要他。”
“你良心蛮好哦。”
“……”张超付了钱接过泡泡机，“谢谢。”
蔡程昱摆弄着手里的泡泡机，抬头看着张超，“为啥吹不出泡泡！你是不是买到一个坏的！”
“这里摁一下——”张超颇有耐心地教蔡程昱，“小猪佩奇开始唱歌了，猪鼻子里就能吹泡泡出来了。”
“咦，真的诶！”
“蔡蔡你慢点儿！”
张超放下了报纸，伸出手去捏住蔡程昱的鼻子。
“休想！休想！休想！”
“在家很无聊啊。”蔡程昱撅着嘴拍掉张超的手，“没啥电视好看，追的剧都看完了。”
“那你去洗碗。”
“哼！”蔡程昱满脸都是不开心，“我的泡泡机里没有泡泡水了。”
“天气这么潮湿，在家里玩泡泡机地上会滑，滑了小朋友会滑倒，滑倒了会磕破头——”张超停顿了一下，“你给谁打电话？”
“方书剑啊。”
“嗯？”
张超在厨房里洗碗，蔡程昱和方书剑坐在餐桌前下棋。
“不行！你不能悔棋！”蔡程昱大叫，“这样你的将军就被我吃掉了！”
“没有！你的马也不能这么跳！”
“可以的！”蔡程昱恼火，“下我的棋就要遵守我的规则！”
方书剑把棋子弄乱，“不玩了！好无聊！”
“无聊来帮我洗碗。”
“蔡程昱你不是有飞行棋吗？”方书剑帮忙把象棋收起来，“那个不需要狗屁规则。”
“两个人玩不好玩，贾医生呢？”
“在医院值班呢。你再找个人！”
等蔡程昱拨通了梁朋杰的电话，张超才后知后觉地看着他，“我不是人吗？”
“不你不是。”方书剑莞尔一笑，然后飞快地躲到蔡程昱身后，“你是吸血鬼——蔡程昱说的。”
梁朋杰到家的时候，外头雨下得跟倒下来一样，肩膀淋湿了一大块。
“下雨下得好大哦。”
“那你还来？”张超一边从蔡程昱手里接过毛巾递给梁朋杰，一边用诧异的眼光看他，“是我就在家待着，下这么大雨——”
“蔡蔡说是你让我过来下飞行棋，老板让我来下棋，天上下刀子也要来啊！”
“原来是这样。”张超把配好的泡泡水给蔡程昱装好，走过去拍拍他的脑袋，“狐假虎威。”
窗外面雨下得很大，噼噼啪啪地好像要吞没整个城市。
张超捧着一杯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他运气太好了，几乎每一把都是6，蔡程昱还有三颗棋子没起飞，他就已经结束了战役。
“喂！方书剑，你不能连着跳！这是绿的，你的棋是黄的！”蔡程昱把方书剑的棋摆回去。
“看错了嘛！”
“给我一个6吧！66666！”梁朋杰使劲的摇着骰子，掷出了一个……2。
“轮到我了！方方你不要插队！”
“那你快一点！”
张超转过身子，看着三个大男孩盘着腿坐在地上，为着破飞行棋争得面红耳赤，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平行时空里的自己，没有那么多的作业，和同学围在一起吵、围在一起闹……
下雨天太容易有幸福感了。
“张超！你过来！”
“干什么？”
“好运气分我一点！”
张超于是放下了茶杯，走到蔡程昱身边坐下，“你事情很多哦。”
“闭嘴啦！噢！不会又是一点吧！”
张超伸出手轻轻地把骰子推了一下，“喔，是6哦。”
方书剑停下吃薯片的动作抬头看着张超，“作弊哦！太过分了！”
“你看见了吗？”张超问蔡程昱。
“没有。”
“你呢？”
“没有没有！张总我什么也没看见。”
“你看——”张超两手一摊，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鬼样子。
方书剑再一次把棋弄乱，“不行！重新开始！”
这个下雨的周六，张超和蔡程昱伙同他们的两个小伙伴玩了各种各样的小游戏。因为某两人老是联盟，他们并没有完整的玩完任意一个小游戏。
现在方书剑和梁朋杰蹲在电视机前玩超级玛丽，张超站在厨房里洗黑布林。
蔡程昱溜进来捡了一颗黑布林咬了一口，“咦——好酸！”
“真哒？”
“骗你不成？”蔡程昱拧着眉毛把手里的果子扔进垃圾桶，又捡了一颗看起来可能没那么噩梦的果子。
“这颗呢？”
“是甜的！”蔡程昱把咬过一口的果子递到张超嘴边，“给你吃。”
“你别骗我！”
蔡程昱有些不屑地仰起头，端着水果篮往客厅里走，“我才没那么无聊。”
是甜的。
也是尝过了不知道多少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曾经有那么多的酸和涩。
下雨天一个人窝在家里看一部老电影，或是一睡睡一天，路过水坑就绕开，水果买多了吃不完放在餐桌上烂掉然后一股脑装进垃圾袋里扔掉……
“在想什么呀？”蔡程昱忽然又窜进了厨房，“待在里面半天不出来。”
“没什么。”
“冰箱里的火龙果再不吃就坏掉了。”蔡程昱把冰箱打开，“你能帮我切成小块吗？”
张超歪了一下头，做出不高兴的样子，“你为什么不自己切？”
“朋朋刚才挂了，方方在等我去玩超级玛丽。”
“……”
“切成小小的一块一块的，插上牙签——”
“知道了！”
“只许偷吃半个喔！”
张超拽住要走出去的蔡程昱，“我才是给你发工资的人吧？”
“嗯哼？”
“给我切成小块哦，不是小块我不吃哦，你只许吃半个哦！”
蔡程昱的笑容僵在脸上，下一秒他把火龙果扔进冰箱里，“不吃了！”
下雨下多了桃子就不甜了，下雨下多了公司楼底下的两棵樱花树没开几天就凋得差不多了……
蔡程昱捧着一个小碗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有关于樱花的纪录片，一边往嘴里塞火龙果。
“我们在鸡鸣寺见面的时候，樱花开得特别好。”
“嗯。”张超点点头，“后来再见到你，我在计划去富士山看樱花。”
“去吗？”
“今年的花期已经过了。”
蔡程昱往张超身边靠了靠，喂了他一块火龙果，“那……张总有没有别的旅行计划？去巴黎看秀什么的。”
“想去北海道扫雪。”
蔡程昱皱起眉头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去你家扫雪？”
“等……等雨停了，我家下雪了。”
“那还有好久才冬天呢。”
“我陪你一起等，日子就会很快很快很快很快……”张超顿了一下，点点蔡程昱皱起来的眉毛，“眉头舒开——”
“张超。”
“嗯？”
“我不想时间过得太快。”
“所以我和你一起呀，蔡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