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儿看样子好像完结不了
*today是D和钙奶一起合作的所以很……乱
*主笔:D,捣乱:钙奶,吃瓜:A
*将就着看吧:)
前文:09
和老板出去吃饭负伤算不算工伤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蔡程昱很多天了,虽然老板承包了他所有的医药费,但还是有必要说说清楚的……
好在蔡程昱人缘不错,每天迎来送往的小伙伴快要把病房的门槛踏破,他才没有无聊到想去撞墙。
因为医院离学校还挺近,所以方书剑每天早晨给他送早饭过来,中午梁朋杰受到张总的任命去给蔡程昱送饭,晚上有时是贾凡和方书剑一起过来送饭,有时是张超过来送饭——总之伙食很好,蔡程昱肉眼可见的脸变圆。
张超第一次发现,梁朋杰除了情报收集得不错以外,叭叭叭的功夫也了得,喇叭精上窜下跳地到处嚷嚷“蔡助理和老板一起吃晚饭摔了一跤在医院躺着呢”,然后几乎全公司都知道了蔡助理除了和老板一起吃午饭之外,还和老板一起吃晚饭。
那天周日,贾凡去外地出差,所以方书剑赖在蔡程昱病房里打游戏。蔡程昱捧着果盘对着电视机里的两只熊傻乐,方书剑瞥了他一眼,伸手捡了一块哈密瓜。
“要不要脸呐你!病人的果盘儿都要抢!”
“我买的!”方书剑凑过去对着果盘打了一个喷嚏,“归我了!”
蔡程昱皱着眉头把果盘塞进方书剑手里,愤愤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盯了一会儿,他掏出手机给张超发消息。
“我想吃果盘!”
中国好老板张超对蔡程昱向来都是有求必应,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张超到医院的时候,马佳正好来探望病号,带了好多苹果梨子橘子香蕉什么的。
此时,马佳正和方书剑坐在一起,一边指导方书剑突突突,一边给蔡程昱削苹果。
张超抿着嘴,把从家里切好的果盘递给蔡程昱,用分不出情绪的语调对他说:“我这儿有现成的。”
切成小块的苹果,切成片状的奇异果,对半切好用牙签穿成心形的圣女果,看起来就很诱人的红心柚。
马佳抬头看看张超,这厮正一脸微笑但是没什么好意地望向自己,视线短暂地碰了一下,马佳赶紧收回目光,垂眼盯着自己手里的苹果。
赶紧自己咬一口。
蔡程昱捧着他心心念念的果盘,拿小叉子叉一块奇异果送进嘴里。
他的小脑袋又开始旋转了。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老老实实躺着吧你。”方书剑瞥他一眼,“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由于豆腐渣工程,我们又无家可归了。”
“你这几天都露宿街头吗?”马佳问方书剑,“我家还有空的房间,你们俩要是没地方住,来我家也成。”
“学长不用啦!贾凡把我和菜菜托付给张超了!”
张超扬眉,“是的!”
“所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蔡程昱撅起了嘴,“在这里也太无聊了吧!”
张超歪头看着蔡程昱,“我去帮你问问医生吧。”
作为一个一只脚打着石膏不能活蹦乱跳的伤病号,蔡程昱其实在哪儿都一样,也就在家能干的事情多一些,刷刷美剧看看电影,蹦蹦跳跳去冰箱里扒拉食物。
梁助理最近又不用给张总带早饭了。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张总向梁助理强调了一下“我最近在家和菜菜一起吃早饭,你不用带早饭啦”。
梁助理很好,不负张总所望地抓住了重点,不是在家吃早饭,而是“和菜菜一起”。
“我需要保密吗!”梁助理有些惶恐。
张总愣了一下,还以一个楚楚动人的微笑。
“你觉得呢?”
梁朋杰想起几个月前张总不让他讲八卦,再琢磨琢磨他那不明深意的笑容——梁朋杰倒抽一口冷气,抱着他的一摞文件夹走出办公室。
善于挖掘情报的情报部部长,也应当善于保守秘密!
蔡程昱每天吃吃喝喝睡睡之外人生的一大乐趣就是玩游戏,有时候方书剑出去约会家里就他和张超两个人,他便躺在沙发上捧着手机开始打游戏。
技术和他的姓氏一样,很菜,不过没关系,马佳能带他走向胜利。
“躺赢帝,你有什么可乐的?”
“家里可乐喝完啦!”
蔡程昱和张超又开始鸡同鸭讲。
张超叹了一口气,“我没在和你说可乐。”
“我今天叫方方买一打可乐回来,他到现在还没回来。”蔡程昱话锋一转,“张超!快救救我!救救我!”
蔡程昱把手机塞到张超手里,张超顺势将他揽进怀里,握着他的手机开始“救菜”。
“就是这个!一直打我!”
“这个?”
“嗯!”
“知道了。”张超腾出一只手拍拍蔡程昱的头,“你的头低一点,我看不清了。”
“哦……”蔡程昱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脑袋,盯着手机屏幕上跑来跑去的角色,“你为啥这么厉害啊,我也没见你玩游戏。”
张超轻笑一声,“超级厉害的,这是一种天赋。”
“你很自恋哦。”
“优秀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很出色——菜菜,别乱动,我在拯救世界你别红袖添乱。”
“这词能这么用吗……”蔡程昱小声嘟囔,看自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于是爬起来去冰箱里找吃的。
手机里忽然跳出了一个弹窗,马佳问蔡程昱这把是不是开挂了。
张超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咬牙切齿地点开那个聊天界面回复他:
“我是张超。”
蔡程昱从冰箱的冷冻室里捧了一堆果冻,翘着一条腿朝客厅蹦过去,果冻就噼噼啪啪地掉了一路。
张超将手机塞给蔡程昱,然后去捡掉在地上的果冻,嘴里还不数落他:“天气都转凉了,再吃这么冷的会肚子痛。”
蔡程昱此时已经坐在沙发上,转头看向张超,后者正往嘴里塞果冻。
“五十步笑百步。”
方书剑最头疼的就是每当他想睡懒觉的时候,总有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家伙过来吵他。
比如“方方你想吃油爆虾吗”,比如“方方我们放假去厦门玩好不好”,比如“方方你最近和贾医生一起看的电影好不好看”……
“有事儿吗!非得大清早问!”
其实也不早了,已经九点多快十点了。
蔡程昱只是每天都睡眠充足……
为了杜绝这货不遗余力的来骚扰自己,方书剑学会了锁门。
蔡程昱暂时学不会怎么撬门,只得跳着去找张超。
张超有天加班到半夜才回家,刚开门站在玄关那边换鞋,蔡程昱就拿着一个手电筒从自己的卧室里跳出来,把张超吓得不轻。
“小僵尸!你干什么呢!”
“我饿了,起来找点儿吃的。”
现在小僵尸鬼鬼祟祟地跳到了张超房间,悄咪咪地爬到他床上躺下。
“张超,七点半了,该起床了。”蔡程昱开始叫魂,“张超!张超!张超!张超!”
张超皱起眉头把被子拉上来蒙着头,蔡程昱眼瞅着自己的恶作剧要失败,气愤地侧过身子,艰难地把打着石膏的腿架在张超身上,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角,对着他的耳朵吹气。
“九点半了,上班迟到了,张超。”
张超猛地睁开眼睛,皱眉看着几乎和他零距离的蔡程昱。
蔡程昱眨眨眼睛,张超也眨眨,然后从被子里伸出手捏了捏蔡程昱的脸。
“疼的!疼的!快松手!”
“你干嘛?”
“叫你起床,老板九点半了,该起床了。”
张超抄起床头柜上的数字时钟扔给蔡程昱:“七点都没到,还有——今天星期六。”
“我太无聊了。”蔡程昱推了推准备睡回去的张超,“方方把我锁在外面诶!”
蔡程昱更加使劲地搡了张超几下,“别睡啦!太阳都晒屁股啦!”
“你听这下雨声,好意思说太阳晒屁股?”张超有点不耐烦了,于是对蔡程昱挥挥手,“沙发上我的包里有一袋朋朋给的西梅。”
“朋朋?你跟他很熟?”
“许你叫他朋朋,我就叫不得?”
蔡程昱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锲而不舍地推搡张超,“我无聊死啦,快陪我说会儿话!对啦,我摔断腿那天,你说了啥,我后来好像睡着了。”
“没什么重点,就畅想一下老年生活。”
“诶,朋朋前几天去吃粤菜啦,粤菜看起来都好精致啊,我好想吃啊!”
“很清淡的,你不一定会喜欢。”
“公司有没有组织旅游啊,我想去广州玩,然后吃好多好多好吃的。”蔡程昱的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来,“快起来做饭吧!张超!我饿了!I'm hungry!”
“扛不住了吗?”
“是的僵尸要咬人了。”
“……”
“我想吃上汤娃娃菜。”
“……”
“上汤焗龙虾!”
“蚝油生菜!”
“煲仔饭!”
“及第粥!”
“钵仔糕!”
“桑拿鸡!”
张超的肚子也叫了起来,他抓了抓头发偏头望着蔡程昱,这货正疯狂地划拉着手机嘴里碎碎念着他想吃的这个菜那个菜——
“水晶虾……饺……”蔡程昱把手机藏起来,笑嘻嘻地看着张超,“你可以起床了吗?”
“把你的腿挪开。”
梁助理觉得张总最近怪怪的,因为他给自己安排了一个神奇的工作:找厨师。
“找厨师?”梁朋杰费力地瞪大他的眼睛,“什么厨师?我们要有自己的餐厅了吗!”
张超叼着一盒早上从方书剑手里抢来的QQ星白了梁朋杰一眼,“你想多了。我不会做粤菜,所以你去给我找一个会做粤菜的大厨。”
“请回家给你做饭吗?”
“当然不是,教我做菜。”
梁朋杰思考了一会儿,“张总,X东方了解一下!”
“滚。”
“张总等一下!”梁朋杰小步跑追上张超,“我有一条重要情报!”
张超停下转头斜睨梁朋杰,“说。”
“我上周五中午去工程部取周报告,然后马佳哥和他们部门的人一起打游戏,他说起了菜菜,说菜菜战五渣但是会找外援什么的,他还说咱们公司有人在追菜菜诶!”
“然后呢?”
“他们猜了公司的前台小姐姐,市场部的漂亮小姐姐,销售部肌肉发达的小哥……他们说那个漂亮小姐姐去医院探望菜菜的时候还夹带情书!”
“啊?”
“对啊对啊,前台小姐姐前面还约菜菜一起去放风筝,但是说销售部小哥约他去吃虾所以就拒绝了。”
“啊?”
“还有还有啊——”
“还有?!”
“是啊是啊,都是工程部听来的,说是广告部有一个女神去日本玩,回来送了菜菜一个假面骑士的模型,不过被他摔坏了还是怎么了,那个女神好像也在追菜菜吧……”梁朋杰停顿了一会儿,诚惶诚恐地看着张超,然后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还有呢?”
“马佳哥说菜菜行情怎么这么好,他还说都是和菜菜一起吃饭时菜菜说的。他们还押注谁能最终追到菜菜……”
张超两手叉腰,“你情报怎么这么滞后!”
“他不跟我说啊……”
“那你该好好反思反思!”
“张总,你是不是也在追菜菜呢?”
张超抿着嘴幽幽地瞪着梁朋杰,梁朋杰心里有点发毛,他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因为张超对蔡程昱实在是太宠了,并且人家都登堂入室了,后来又听说是因为学校里漏水才去借宿的……但前几天从工程部马佳嘴里听来好像又的确是有点……
梁朋杰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了,大无畏地闭上眼睛等待张总的宣判,然而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于是小心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张超仍是叉着腰,微微倾斜着身子,“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我有点知道了。”
“嗯?”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于是小梁同学下午去工程部刷存在感的时候特意问了人家:“现在还能押注吗!”
“能能能!你押前台小美眉还是市场美少女?我觉得销售帅小伙也可以的!”
“当然是广告女神啊!”
“我再观望观望,蔡助理行情那么好估计还有别的竞争对手!”
梁朋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一百块钱拍在桌子上,“我押张总!”
小僵尸蔡程昱的石膏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图案,有方书剑的麻花,他的小龙虾,贾凡的甜甜圈,张超的Pola——小僵尸到处乱窜的时候摔破过一个黑色的小玻璃瓶,所以狗大户张超在他的石膏上画了一个。
石膏拆的时候还有点舍不得,但想想能活蹦乱跳,还是拆掉吧。
方书剑领着小僵尸去医院,完事儿之后就拍拍屁股去找贾凡玩耍。
“你们俩天天腻腻歪歪为啥不去他家住,反正你去哪儿都是寄人篱下。”
“他家都快到郊区了,你以为谁都跟张超一样,首富!我进城都要半天!”方书剑把乱七八糟的发票收据什么的塞进包里递给蔡程昱,“再说了,他和他爸妈住一起——我们今天要去看电影,并且一起吃饭,你跟张超说可以少煮一些饭。”
“你不送我回家吗?”
“你石膏都拆掉了,跑得比我快,自己回去!”
“没人性!”
蔡程昱最后思来想去决定去公司等张超一起下班回家,顺路再去超市买个可乐买个薯片买一堆乱七八糟的能让嘴巴不寂寞的零食。
“可乐喝多了会骨质疏松的。”张超致力于把小推车里的可乐放回到货架上,“看你的脸圆的,摸摸你的肚皮,全是肉!”
蔡程昱摸摸自己的肚皮,“都是墨水,才不是肉呢!”
张超忽然被他可爱到,心一软松口说:“行吧行吧,那你自己提回家哦。”
“没问题!”
蔡程昱把扫荡来的战利品装进袋子里,张超顺手就拎在手里,歪头对他说:“快走吧,小僵尸你不饿吗?”
“饿啦!我今天能吃到上汤焗龙虾吗?蚝油生菜?烤乳鸽?”
“那你早点睡觉,梦里什么都有。”
一会到家,蔡程昱就乖乖的在餐桌前坐好,催促着张超去做饭,就差拿个筷子和碗一边敲一边喊。
“你今天做菜为啥要查手机?”
“我不会。”张超理直气壮,“朋朋也不可能今天就给我找到大厨——我又不是广东人。”
“那你吃胡建人吗?”
“不吃,你问朋朋吃不吃胡建人。”
蔡程昱走进厨房,开始帮他把泡在水里的香菇撕开,“我可以在这里帮你喊加油!”
厨房小白蔡程昱先生今天帮张大厨切了白切鸡,就是力气太大刀卡在了砧板里,拔了半天才拔出来,上汤娃娃菜里的菜也是他切的,大的很大块,小的又特别小,形态各异可爱的很,啊还有煲仔饭上的腊肠也是蔡先生铺上去的——
“我以后要是退休了可以开一个饭店,自己当大厨。”
蔡程昱夹了一只鸡腿蘸了酱油咬了一口,“我可以去当大厨的帮手!”
“好吃吗?”
“此生无憾了!”
蔡程昱大约是觉得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粤菜,心怀感激,所以承包了洗碗的工作。
张超躺在阳台的藤椅上,听着厨房里稀里哗啦的水声,看着远处闪耀的星星,心里有一种无比安宁的感觉。
他想起了从朋友酒庄搬回来的酒,于是把头探进厨房里问蔡程昱:“想喝点酒吗?”
“料酒不好喝!”
张超变魔术一样拿出他的红酒,“有高级的!酒杯在上面柜子里,菜菜洗一下。”
他们两个人就并排躺在阳台的藤椅上,中间的小圆桌上摆着两个高脚杯,里头装着一点点浅浅的红酒。
两个人吹着微微凉的夜风,漫无边际地扯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比方张超的妈妈觉得生活中很多事情都可以通过拜菩萨来解决,比方蔡程昱的妈妈每年都要找一个瞎子算一算一整年的运气……
还有蔡程昱说他高考前几天吃坏了肚子,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去庙里买了香炉灰冲水喝,不喝不要紧一喝就喝进医院了。
张超听着蔡程昱的悲惨遭遇忍不住笑出声,一不小心还碰倒了一个杯子,玻璃碎了一地。
他起身去捡玻璃碎片,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竟然被划了一道口子。
蔡程昱借着屋里的灯光看到他手掌心里渗出来的血,赶紧去拿药箱,轻轻地在他的掌心里擦拭。
“很疼吧?”蔡程昱对着张超手上的伤口吹气,他浑然没有察觉到张超正抿唇凝视着手忙脚乱的自己。
蔡程昱见他不说话,不禁抬头往他脸上看去,几乎与此同时,张超猛然靠近,温热的双唇猝不及防地贴到了他的下嘴唇。
蔡程昱脑中轰然作响,本能地伸手推张超,然而双手却被他一手紧紧地握着,牵到自己的胸口,一手扳着蔡程昱的腰,将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那股属于张超的越来越烈的气息像一条蛇,盘踞着蔡程昱将他往黑暗和窒息里拖,抵在张超胸口的手渐渐失去了力量……
屋里突然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方书剑中气十足的叫喊声:
“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