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昱】Love is love 06

前文:05



谈恋爱的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节日要过,蔡程昱研二的时候就目睹组里两个谈恋爱的研一小朋友每个月都有纪念日要过,甚至还有每个月都有情人节要过。

 

某年四六级查分就和七夕撞一起,四六级和七夕只能过一个。

 

“谈恋爱的一般都是人傻钱多那种。”方书剑对蔡程昱说,“穷逼是不会谈恋爱的。”

 

“没错,而且谈恋爱智商会变低的。”

 

“是的,难怪组里的师弟师妹当年六级没过呢。”

 

“方方,咱们今年七夕去卖花吧?”

 

方书剑偏头,“什么花?麻花?”

 

“玫瑰花,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的玫瑰花。”

 

“可爱的一朵玫瑰花,赛迪玛利亚!”

 

蔡程昱同方书剑击掌达成共识,约好了有空就去订花。

 

“其实七夕并不是情人节。”读书很多的蔡程昱咬着吸管对方书剑说,“为啥会变成情人节?”

 

“传统节日里除了清明节端午节不能当情人节使用,其他都行。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爱对了人情人节每天都过。”

 

“那首歌叫分手快乐。”

 

方书剑端起西瓜汁抿了一口,然后轻轻地搡了蔡程昱一下,“咱俩为啥要跟着课题组的小朋友来酒吧?”

 

“因为无聊。”

 

因为张总去意大利了,因为蔡助理的签证还没办下来,因为贾牙医去参加一个牙科的什么什么研讨会。

 

而恰巧,蔡助理陷入剧荒危机,方患者又受困于论文,组里的小伙伴于是乎叫上两条咸鱼一起聚餐,然后一起蹦迪,一起泡吧。

 

“你这次有跟你的老板要土特产吗?”

 

“意大利产啥?”

 

“红酒巧克力古董什么的。”

 

“那我应该有巧克力!”

 

方书剑挑眉,“糖吃多了当心长蛀牙,贾凡拔牙很疼的。对了,你的放羊生活什么时候结束?”

 

“明天,我就要去迎接我的巧克力了!”

 

踏入社会的蔡先生放羊的日子过得实在是爽,每天睡到下午一点起床,凌晨四点还在捧着手机看剧。

 

方书剑说蔡程昱人没在意大利,作息时间倒是跟着意大利时间走,其实方书剑也想过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每天躺在床上看剧,如果食堂的饭能送到床上来,他也许能二十四小时不下床。

 

“你今天几点醒的?”方书剑忽然问蔡程昱。

 

“你回来的时候我刚醒。”

 

“四点半?那你打算今晚几点睡觉?明天你要去上班的。”

 

蔡程昱一愣,“是哦,怎么办?”

 

“我一棍子敲晕你。”

 

“我可以喝点酒。”

 

方书剑赶紧放下西瓜汁制止蔡程昱:“别——你要是疯起来要抱抱要干嘛,我才扛不住你的降龙十八掌。”

 

“方方,我想我的蔡可乐了。”

 

蔡程昱隔三岔五的就要想念一下他的猫儿子蔡可乐,今天带了方叔叔买的宠物三角巾去探望一下猫儿子,明天又买了皇家猫粮去慰问。

 

他总是说爸爸就这么一个猫儿子,赚的钱也没地方花,只能造福蔡可乐。

 

“它后爸比你有钱多了。”

 

“后爸家里还有一条拉布拉多呢!”

 

蔡可乐的后爸张超先生其实很宠猫儿子,入住张府之后就得到了一个豪华的猫爬架,会做饭的张先生有时候还会亲自做猫粮喂猫。

 

小汪完全失去家里中心地位,只能沦为蔡可乐的坐骑以及欺负对象。

 

好几天张超回家都能看到小汪缩在一个角落里,蔡可乐则霸占着小汪的大窝。

 

在方书剑看来,把猫送去张超家实在是一个高明的手段——如果蔡程昱想泡张超的话。

 

毕竟养猫养狗是一个加分项。

 

“等一下,你老板不在家,他家两只小畜生怎么办?”

 

“寄养在宠物店。”蔡程昱白了方书剑一眼,“叫那么可爱的小动物叫小畜生,你像话吗?”

 

“那你为啥不去宠物店看你的猫儿子?”

 

“……”

 

“我就说泡他啊,你看你也喜欢啊,泡他是一个十分明智的选择,为什么不呢?”

 

“你为啥不去泡他?”

 

“我为什么要去泡他?”

 

“那我为什么要去泡他?”

 

“谈恋爱智商会变低,这是真的。”

 

 

 

 

 

 

蔡程昱对他的礼物感到十分十分十分十分满意,对比上一次的俄罗斯土特产,意大利土特产巧克力实在是好太多了。

 

但是!蔡程昱被篡位了。

 

蔡程昱前段日子就听人事部说会有一个实习生过来,他以为是别的部门的什么实习生,没想到又是张超的助理。

 

“你好!我叫梁朋杰!”

 

蔡程昱把巧克力收起来塞进书包里,无视梁朋杰伸过来的手,只幽幽地来了一句:“你今天迟到了三分钟,会扣钱的。”

 

好了,以前属于蔡程昱的活都交给了梁助理,买早饭送文件买水果……怎么保姆还有人抢着干?

 

“我每天在公司里修指甲看美剧完全找不到实现我人生价值的途径!”蔡程昱伸出他的手,给方书剑展示他修得光滑又圆润的指甲。

 

“那不是挺好,你每天咸鱼一样坐一天,然后坐一个月,工资到手。”

 

“你有看过穿普拉达的女王吗?”

 

“嗯?”

 

“女魔头的助理艾米莉最后就是被实习生安迪篡位的!”蔡程昱往嘴里塞了一把薯片,开始陷入即将失业的恐惧当中。

 

“没什么官方的解释吗?”

 

“有啊。”

 

对于那个眼睛下面长了一颗痦子的男孩子,张超给蔡程昱的解释是:“你每天的工作量太大了,有一些比较无聊的工作可以交给别人做。比如跑腿什么的。”

 

“可以按劳分配,忙一点报酬就更高一点。”蔡程昱说,“一个比两个省钱。”

 

“我有钱。”

 

“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蔡程昱有了空前的危机感,虽然他的新同事梁朋杰表示他只是来实习的,并不会转正。可万一呢,万一张总脑子一抽……

 

不可以!

 

“七夕我不去卖花了!我要在公司加班!我要树立一个爱岗敬业的劳模形象!”

 

“哦,反正我也没订。”方书剑打开空调,往床上一躺,“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有台风,我怕七夕那天也刮台风,那不就砸手里了?”

 

蔡程昱爬到床上去,把他蓝蓝的便利贴全都撕下来一张一张叠好放进书包里。

 

“你干嘛?明天全都去兑现然后滚蛋?”

 

“不是!”

 

张超也不知道蔡程昱居然能攒这么多心愿便利贴,他皱着眉头看看桌子上的便利贴又看看蔡程昱亮晶晶的小眼睛,“你要离开我了吗?”

 

“啊?”

 

“我是说你要辞职吗?”

 

“你在暗示我自己辞职吗?”蔡程昱的笑容凝在脸上,有种哭都哭不出来的感觉,还是要回家啃老了吗?

 

“张总!你的咖啡!”

 

张超微微侧过身子对着门口的梁朋杰厉声道:“不会敲门啊?滚出去!”

 

完了,蔡程昱心里已经奏起哀乐,他开始盘算订什么时间回家的票,回家怎么跟老妈解释自己是如何被一个本科在读的大学生篡了位……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超合上面前的财务表格,把便利贴拿起来,“准备今天全都实现?”

 

那当然不是,这样的话蔡程昱今天起码要吃五顿大餐得到十几个休息日还有游乐园动物园好几日游——

 

“我要换一个更大的愿望。”

 

张超扁扁嘴,挑眉问他:“你想上天入地?还是向天再借个五百年?”

 

“不是——”蔡程昱连忙摆了摆手,“张总你能不能不开除我?也别把我调去别的部门?很多事情我不会但我可以学!”

 

“不行。”

 

“为什么!你不能因为有梁朋杰这个新助理就不要我了呀!我我我……我研究生学历比他高学校比他好长的比他高比他帅……我我我我……哼!”

 

张超抿起笑意,看着蔡程昱气得脸都红了,于是忍不住继续逗他,“但是他比你年轻有活力,公司需要一些新鲜的血液。”

 

“把我的猫还给我!”

 

“咱们在谈工作的事情,蔡助理。”

 

“……”蔡程昱气到内伤,深呼吸好几下之后咬牙切齿地问:“张总!为什么不能开除我!呸!不能不开除我!”

 

“我要是答应你我不是很吃亏?”

 

“为什么!有我这么帅气这么优秀的助理,你一点都不吃亏!”

 

张超往椅背上一靠问他:“我要是答应你了,你就掌握了主动权,然后我就失去了决定你去留的权利,但是我才是老板,不是吗?”

 

“那怎么办嘛!”

 

张超从抽屉里找出一本更大的蓝色便利贴,拿起钢笔在上面写,然后举起来递给蔡程昱。

 

上面用端正的字迹写着:

 

“今甲方与乙方达成协议,甲方不得以任何理由辞退乙方,同理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主动离职。

甲方:张超

乙方:”

 

蔡程昱乐了,拿起笔写上自己的名字。

 

“太棒了!”

 

签了卖身契的蔡助理激动到在心里放了个烟花,咻——boom——噼噼啪啪——

 

“等一下。”张超叫住蔡程昱,指了指一旁的一摞文件夹,“这边各部门送过来的文件你处理一下,没什么问题就签字,让梁朋杰送去档案部归档。”

 

“……”

 

“有问题吗,蔡助理?”

 

“没有。”

 

七夕彻底从主动加班变成被动加班了。

 

愁人。

 

 

 

 

 

七夕果真遇上了台风天,方书剑庆幸自己没有订花,高高兴兴地捧着酸奶在学校里看剧。

 

然后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因为下雨下得太大了,他们住的又是老楼,屋里开始漏水了,先是拿着盆接,后来盆都不够了,就拿了桶,再后来……一块天花板掉了下来。

 

方书剑打来电话的时候,蔡程昱还在加班,梁朋杰本着前辈和老板还在加班我不能走的原则也留在了公司。

 

“菜菜!我上新闻了!”

 

“啥?”

 

“你打开我发给你的链接。”

 

新闻频道走访了受台风影响的群众,其中就有B大博士在读生方同学,和他的五彩斑斓的脸盆和桶。

 

方同学当时极其狼狈,头发湿答答的滴着水,穿着一件宽大的白T和一条不知道有多少花的沙滩裤,撑着伞蹲在屋里,幼小可怜又无助。

 

蔡程昱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下一秒就反应过来:“漏水漏成这样,我们晚上怎么办?”

 

“不知道,辅导员让我们住酒店,但是不给钱要我们自己掏腰包。”方书剑说,“我作为一个没有经济来源的穷学生是住不起酒店的,所以菜菜,靠你了!我们一时半会儿寝室里住不了,后勤说得等台风天过了才能修缮我们的天花板。”

 

“方书剑,你作为课题组的大师兄,你应该去师弟那里求救济。”

 

“六楼就没几个房间是不漏水的,师弟们都要去住酒店了。”

 

“我可以住在公司,我的椅子可以放倒,顺便树立一个爱岗敬业的形象。”

 

蔡程昱心里暗暗夸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方书剑那边叭一下挂了电话,他耸了一下肩膀继续投入到伟大的加班事业当中。

 

住在那个破房间三年,每到台风天或者是梅雨天就开始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反映过几次也来补救过,漏水漏的不厉害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次天花板都掉下来了。

 

公司里除了跟在床上一样滚来滚去,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避难所,起码不漏水。

 

“贾凡说你们学校漏水,方书剑还上新闻了?”张超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往蔡程昱桌前站定。

 

“是啊是啊,贾医生要收留我们吗?”

 

“想多了。”张超余光瞥见梁朋杰还坐着便问,“你怎么还不下班?”

 

“啊?你们都还没下班。”

 

“……我们公司很人性化,任务完成就能下班。”张超说,“回去吧,现在不下雨,等下就又要下雨了。”

 

蔡程昱一页页地敲公章,嘴里念叨着:“贾牙医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小可怜了。”

 

“贾凡在波兰出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爱莫能助。”张超顿了顿,“他把两个小可怜托付给我了。”

 

“哦?”

 

张超抽走蔡程昱手里的公章,“明天再继续吧,今天也不早了,还得去帮你搬家。”

 

“帮我们,我和方书剑!”蔡程昱站起来开始收拾自己乱糟糟的桌面,“本来七夕还想和方方一起去卖花的,又是下雨又是加班的——”

 

张超扯了扯领带,自动把这几句归结为因为工作量太大所以蔡程昱美好的七夕泡了汤,所以他和方书剑是什么情况?贾凡和方书剑又是什么情况?

 

蔡程昱前几天为了梁朋杰有可能篡自己的位提心吊胆,如今危机解决,他可以放心大胆地撒野,比如询问张超:“你是从哪里捡到朋朋的?”

 

“朋朋?你和他很熟哦?”

 

“好歹一起工作了好几天了。”

 

“投简历海选上来的。”

 

蔡程昱按亮电梯的下行按钮,“CEO要很多助理吗?”

 

“给你减轻工作量,省得到时候怪我让你加班不放你去约会。”张超抬腿迈进电梯里,“你不进来吗?”

 

蔡程昱傻笑了两声,“我是一个爱岗敬业的中国好助理!梦想赚很多很多钱——七夕卖花真的很赚钱吗?”

 

“没买过也没卖过。”

 

蔡程昱盯着显示屏上不断跳跃的数字,忽又瞥见张超脸色不太好,到嘴边的话生生地给咽了下去,虽然危机解除,但还是要谨小慎微,低调做人。

 

“你不会出尔反尔吧?”蔡程昱突然问。

 

“什么?”

 

“我们今天签的‘合同’,你不会毁约吧?”

 

张超见蔡程昱一本正经的模样,小眼睛里闪烁着不安和紧张的光芒,顿时觉得小助理实在是太好笑了,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所有的事情这一刻,张超都愿意不计较,于是他伸出手揉乱小助理的头发,“想什么呢?”

 

“你这个人吧——从来不按套路走。”

 

“你想被我套路不成?”

 

 

 

 

 

 

因为该死的台风天,方书剑和蔡程昱住进了张超家的大房子,每天方书剑都要花上半天的时间在来回的路上,穿越大半个城市去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早晨跟蔡程昱抢卫生间,晚上跟蔡程昱抢电视机,总之1V2,打不过。

 

方书剑就只能跟他种的草莓和已经只能叫可乐才能叫动的方麻花说说话,顺便诅咒一下只会助纣为虐的张总日子不要那么好过。

 

“草莓草莓,明天我能抢到电视机吗?要是抢不到的话你一定要让张总……嗯……撞到大门!”

 

蔡程昱叼着牙刷走到阳台上,朝方书剑的屁股上一脚踹过去。

 

“你干嘛!”

 

“你在哔哔什么?”

 

“我在和我的草莓交流感情!”

 

方书剑是朵奇葩,这是张超和他和平相处一个礼拜之后得出的结论,毕竟正常人不会和植物说话,而且还是一株刚发芽的草莓,上头还盖了一层保鲜膜,扎了几个洞……

 

并且这朵奇葩还特别喜欢剧透。

 

“这个傻X这集就要被毒死了!是这个人干的!”

 

顿时兴趣全无……

 

张超站在厨房里洗碗,客厅里传来电视剧人物说话的声音,蔡程昱忽然走了进来问他要不要帮忙。

 

“你不是不喜欢洗碗吗?”张超关了水龙头瞥了蔡程昱一眼,“今天不抢电视机了?”

 

“方书剑买了一个神奇的东西,他现在在和贾医生打电话。”蔡程昱从冰箱里捡了一个香草味的冰淇淋,然后拿了一个勺子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一边说,“你瞧瞧他——”

 

“他在撕什么东西?”

 

“他在撕他和贾凡一起干过的事情,第二个半价啦,看电影啦什么的——他们俩明明就是……假借着朋友的名义谈恋爱!”蔡程昱翻了一个白眼,“他们即将达成一个全新的任务——打越洋电话。”

 

“你不高兴了吗?”

 

蔡程昱皱起眉头看着张超,“我为啥不高兴?”

 

“卧槽!这个傻X终于死了!”

 

蔡程昱这才发现张超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正在播放的美剧上,他放下手里的冰淇淋的勺子,伸手打了张超一下,“我在跟你说话!”

 

“吃你的冰淇淋吧,你还会打人了你!”张超沾满洗洁精泡沫的手伸过来,捏捏蔡程昱的脸。

 

蔡程昱抹掉脸上的泡沫往张超的围裙上蹭,“洗你的碗!”

 

大概是蔡程昱向后仰的幅度太大,他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方书剑朝他们的方向望过去,“你们俩……在干嘛?”

 

张超洗干净了手上的泡沫,把蔡程昱拖起来,揉揉他肿起来的脑袋忍着笑,“没事吧?”

 

“痛!”

 

方书剑想走过去安慰一下蔡程昱受伤的小心灵以及受伤的小脑袋,还没来得及穿上他的拖鞋,张超已经拿出了冰袋按在蔡程昱的头上,目光温柔而且温暖。

 

“菜菜。”方书剑跪在沙发上叫了蔡程昱一声,然后开始对口型:“泡他”。

 

蔡程昱愣了几秒脱下拖鞋朝方书剑砸过去。

 

为了躲避飞来的拖鞋,方书剑飞快地趴下,然后一时没稳住从沙发上滚了下去,压到了脾气不好的蔡可乐,手都要被挠破了。

 

张超此时已经起身,抢走遥控抱走蔡可乐,告诉方书剑:“电视柜第二个抽屉里有碘伏。”

 

“菜菜。”方书剑有些绝望,“我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住回去!”

 

那俩人正沉迷美剧无法自拔,方书剑两手叉腰翻了一个白眼,“修正一下。”

 

“方书剑什么时候能回学校住。”

 

 

 

 

 

八月份台风天不断,方书剑几乎天天给学校后勤打电话,渴望回到学校自己一个人清净,偶尔和师弟师妹约个饭蹦个迪泡个吧什么的。

 

难得一个不下雨的好天气,方书剑把蔡程昱从睡梦里拖起来去和课题组的兄弟姐妹去跑半马,两个老年人差点死在路上,完事之后又和那群年轻人去聚餐,吃了油爆虾和口味蛇,一群人意犹未尽又继续向甜点发起冲击。

 

和以往每次课题组的活动一样,晚饭大家去吃火锅,吃完火锅去pub,给两个老师兄点一人一杯西瓜汁。

 

“你知道那次七夕六级没过的师妹管我们俩叫啥吗?”蔡程昱圈着自己面前的西瓜汁问方书剑。

 

“叫什么?”

 

“西瓜太郎。”

 

“西瓜汁真的好喝啊!”方书剑握起拳头开始捶桌子,“怎么能diss我们喝西瓜汁?我们是烟酒不沾的好少年!”

 

然后下一秒方书剑便对酒保说:“给我们一人一杯……”

 

“你觉得哪个看起来像很好喝的?”方书剑眨眨眼睛。

 

“非常喜悦。”

 

“就它了,来两杯。”

 

喝了也真的是非常喜悦。

 

蔡程昱只是舔了一口就感觉脸上烫得厉害,他一只手撑着头对方书剑说:“我今天跑了半马,身体里面肌肉产生的乳酸现在都发酵成酒精了。”

 

“你不是个文科生吗?”

 

“我是个理科生,大学读的商科。”蔡程昱现在还能保持一点清醒的状态,“我觉得我应该出去多跑几圈。”

 

“为啥?”

 

“酒精受热易挥发。”蔡程昱再度端起黄黄的看起来很好看的酒,“但是真的好喝,酸酸甜甜的。”

 

方书剑一不留神蔡程昱喝掉半杯,脸红成猴子屁股,他急了赶紧给张超打电话。

 

然后,方书剑就目睹了蔡程昱是如何把张超的汽车顶棚搞破的,开开关关一停不停,后来就卡住了动不了了。

 

“我跟你说,我妈跟我说东西坏掉了拍几下就好,我家电视机就这样,拍几下——”

 

蔡程昱往中控台上锤了几下,他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然后顶棚就关上了,等他去戳第二下的时候,张超抓住了他的手,“别闹。”

 

难怪上次张超打蔡程昱呢,换了方书剑可能要锤爆他的狗头!

 

“你们怎么回事?”张超透过后视镜看了方书剑一眼,“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要勇于尝试!勇于尝试,张超!”蔡程昱另一只手开始戳车窗的按钮,上上下下一停不停,一会儿又把头伸到窗外去,“风好大哦!”

 

“蔡程昱!”

 

方书剑被张超这一声吓得彻底清醒了,赶紧端正姿势乖乖地坐好。但是蔡程昱此时此刻已经……没救了。

 

“我高中物理老师说,夏天最省油的方式是不开空调,开窗——然后开四十码。”

 

“那我为什么不开小电驴?”

 

“那我怎么办?”方书剑急了。

 

“方方,你坐车前面的框框里。”

 

“我要是手里有根棍子,我不敲晕你,我跟你姓蔡。”

 

“那你就叫蔡雪碧。”蔡程昱顿了顿,“张超你叫蔡油爆虾!我是王子,你们都是我的……附庸!”

 

后来,蔡王子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被他的两个附庸弄回了家。

 

方书剑累了一天进屋就把蔡程昱扔给张超,自己去拿衣服洗澡。张超无可奈何地拖着一头死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猪头放在合适的地方,还好明天星期天,还好明天不上班。

 

张超动了动有些酸痛的手臂,把空调开到26℃,然后轻轻地给蔡程昱盖一条毯子。

 

“晚安,假面骑士。”

 

“你没喝多呀?”

 

“你应该说,晚安王子!”

 

“行吧行吧,王子,晚安。”张超站在门口伸手准备关灯。

 

蔡程昱腾地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张超走过来,眯起来的小眼睛告诉张超,这是一只醉虾了。

 

“我妈说……”

 

“东西坏了拍几下就能好。”

 

“不是!”蔡程昱伸出了两只手,张超以为他要来拍自己,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但还是被他捉住了,揪着两只耳朵把他附庸的脑袋拖到自己面前。

 

“啵”的一下,蔡程昱往张超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妈说goodnight kiss是只能亲额头的,不然小朋友容易有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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