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昱】Love is love 05
前文：04
蔡程昱喝多了，这是张超见到他红成龙虾的脸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张超皱起眉头扶了他一把，“你喝了多少？”
“就两口香槟。”蔡程昱把手里的酒杯倒过来，“不多。”
“那你……酒量怎么样？”
“酒量？”
“对，酒量。”
“我没有。”
张超有些目瞪口呆，因为这个举杯倒的小助理，他得在小助理彻底晕菜之前把他送回学校——很崩溃，特别是蔡程昱开始乱戳车里的各种按键，一会儿开窗一会儿开空调一会儿开暖气……
最后他把车的顶棚给打开了。
“张超！你的车漏水！”
“在下雨！蔡程昱！在下雨！”
大雨天，开着敞篷的跑车，今天晚上就能上新闻。张超懊恼地拍掉蔡程昱乱动的手，把顶棚关上。
“你打我。”
“是你欠打！”
“你竟然打我！”
张超把湿糟糟的头发往后撩，余光瞥见蔡程昱不安分的手再度伸向车子顶棚开关，于是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蔡程昱闹了一路终于在这一刻安静下来，歪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不动，也许盯着窗外，也许睡过去了，一直到张超开车送他到楼下，伸手拍拍他比油爆虾还红的脸，“醒醒，醒醒。”
“嗯？”
“到了。”张超抽出手，下车给蔡程昱开车门，再帮他把安全带解开，拿起他的书包塞进怀里，“到学校了，你能自己上楼吗？”
“没！问！题！”蔡程昱抱着他的书包摇摇晃晃地朝宿舍楼走过去，张超看着就觉得危险，于是赶紧拔了车钥匙把车锁上小步跑过去扶着他。
偏偏蔡程昱住六楼，把一个醉鬼从一楼弄上去简直是太难为张超了，好不容易到达了宿舍门口，钥匙又找不到了。
敲门，没人开，钥匙，找不到。
惨。
“我们坐门口等一会儿吧。”张超有些绝望了，干脆坐在地上背靠着门。
蔡程昱的脑袋顺势从张超的咯吱窝下钻进他怀里，小脑袋还在他胸前蹭了蹭。
“菜菜。”张超垂眼，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脸。
蔡程昱的手伸过来扯扯张超的耳垂，好像拨动开关一样，然后小声地抱怨道：“别说话，我要睡觉。”
“……晚安。”
张超戴着小熊头套穿着小熊的玩偶服蹦蹦跳跳地向蔡程昱的方向前进，然后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一盘油爆虾问他：“想吃吗？”
不知道张总有小熊袜子的恶毒姑娘突然出现打翻这盘油爆虾——
然后，方书剑八点半的闹钟就响了。
蔡程昱猛地睁开眼睛，见到方书剑的大脸几乎快要贴到自己，吓得他一脚将方书剑踹翻。
“哎哟——我的屁股！”
“你干嘛！”蔡程昱抱紧被子缩到角落里。
方书剑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我在观察你！”
“观察我干什么！”
“你每天七点半的闹钟，但是你的闹钟昨天被你老板关掉了，我今天七点半还是醒了，我以为你的生物钟也会让你七点半醒过来，但是你没有，然后我发现你还在睡觉，你不仅在睡觉还在傻笑你知道吗，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傻笑，是不是你其实已经醒了，然后我就叫了你一声，你没应，然后我就过来观察一下——”
“等一下。”蔡程昱飞快地抓住了重点，“我的闹钟被关掉了？”
“是的。”
昨天方书剑从图书馆回来，看见门口坐着两个人，一个他认识一个他不认识。
张超有些费力地拽着蔡程昱站起来，小声地向方书剑科普他们俩为啥这么狼狈地坐在门口。
历时四十七分钟，蔡程昱终于从冰凉的地面转移到自己床上。
“他还撕走了你一张便利贴。”方书剑说。
“那和我的闹钟有什么关系？”
张超把便利贴揣进口袋里，然后询问方书剑知不知道蔡程昱手机的密码，为了让喝多了的小助理能睡个好觉，中国好老板决定帮他把闹钟关掉。
方书剑自然不知道蔡程昱的手机密码，于是他提议：“菜菜的手机可以指纹解锁。”
张超顿了一下，坐在蔡程昱的床边开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试过去。
“然后呢？关了闹钟他就走了吗？”
“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还断片了？”方书剑惊呆了，“我的天哪菜菜，男孩子在外面少喝点酒，还好你老板不是变态。”
“我……干啥了？”
“你突然醒了。”
方书剑当时正坐在自己书桌前整理书包，张超刚抓起蔡程昱的小爪子往手机上摁，他就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动作应该无比迅速，因为方书剑听见“咣”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张超一手捂着后脑勺发出一声“哎哟”。
蔡程昱坐在被子里眯着眼睛，眼神空洞而且迷离地望着前方。
“方书剑！”
方书剑咬着李子园的吸管转头有些惶恐地看着蔡程昱，“干嘛！”
“我好累，我好难受。”
隔三差五的，蔡程昱就会在睡觉的时候向方书剑抱怨生活不如意，太累了压力太大了感觉自己像行尸走肉，然后再抛出一句“好希望有个人能抱抱我！”
方书剑每次都会爬过去隔着被子从背后把蔡程昱抱住，然后每次都被他掀翻在地上，还被骂成是神经病。
这次也不例外，方书剑放下他的朱古力味的李子园走过去在张超的注视下一把抱住蔡程昱，然后被一掌推开——
“亢龙有悔！”
“……”
“你打不过我！”
张超一手抓着蔡程昱的手机，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你累了你该睡觉了。”
“你今天打我了。”蔡程昱举起左手，“痛痛。”
“对不起啊。”
方书剑瞪大了眼睛，“你打他？！你竟然打我家菜菜！”
“他把车顶棚都开了，外面雨下得这么大，关上了还要去开。”
“那你也不能打我。”蔡程昱扁着嘴，十分委屈。
蔡程昱惊呼，“他打我啊？殴打员工诶！他竟然打我啊！”
“他还抱你来着。”
“啊？为啥？”
醉酒小白菜惦记着路上挨了张总一记打，突然委屈得不得了，开始对着方书剑大呼小叫：“方方！我今天被打了！我好难过啊！能不能有个人抱抱我啊！”
方书剑中了蔡程昱的降龙十八掌第一招亢龙有悔，正戏精上身表演吐血，捂着胸口给张超递了个眼色。
“您惹出来的祸，麻烦您亲自来解决。”
“我？”
“为了我能睡个好觉，为了您能早点回家，请您抱抱他。”
蔡程昱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方书剑，“然后呢？”
“我就去洗澡了。”
“啊？”
“反正我出来的时候你趴在你老板肩上睡着了，流了一滩口水。”
蔡程昱忽然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直挺挺地倒下，眼睛盯着天花板目不转睛。
“你为啥不给你老板来一招亢龙有悔？”
“我还见龙在田呢。”
“菜菜，他真的不错。”方书剑眼睛亮亮的，“你考虑得怎么样？”
“什么？”
“泡他啊！”
蔡程昱的六月有些忙，忙着拍毕业照，忙着答辩，忙着准备毕业的各种东西，于是乎给了他一个躲着张超的绝佳机会。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害得他在领导面前撒野。
蔡程昱正式入职是七月份的事情，房租太贵而方书剑又恰好不想找工作所以转了博士，蔡程昱理就所当然的继续赖在学校里和方书剑继续做室友，大不了交点住宿费。
只是每天都想起方书剑那日早晨跟他说起他喝醉之后的事情……
跟着张超出差蔡程昱就很尴尬，以前还能说说话，现在一想到自己口水流了人家一滩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过张超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蔡程昱也就当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过，继续当他没心没肺的小助理。
偶尔再麻烦一下张总什么的——
那是七月底的时候，天气热得不行，蔡助理跟着张总一起在外地出差，中午一起吃饭。
蔡程昱一边等菜上来一边刷朋友圈，方书剑打进电话来。
张超听着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突然矛头转向了自己。
“张超，你知道种草莓咋种吗？”
“噗——”张超一口柠檬水喷了出去，“你说什么？”
“种草莓。”
“……”张超脸红了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方书剑想种草莓，问我会不会，我当然不会啊，你会不会？”
“噗……”张超又一口水喷出去，“这个百度一下就有了。”
“他说太麻烦了。”
“啊？”
蔡程昱有些看不懂张超的反应，于是又问了一遍：“你会种吗？”
“我没种过。”
“我就说吧，我老板不知道！”蔡程昱又对电话那头的方书剑说，“你想吃为啥不去买？有种子吗草莓？它白白的一颗一颗的是不是种子啊？还是可以一整颗埋在土里？你试试楼下挖点土，把草莓埋在土里面，我看草莓园都有大棚，你再盖点保鲜膜试试……”
菜终于上来了，张超专心致志地同盘子里的糖醋排骨做斗争，戳了一会儿又猛然抬头，“方书剑——这个名字我好想在哪里听过。”
“我有时候会提他。”
“不对不是你，是……贾凡。”
日理万机的贾牙医偶尔找张超吃甜点，席间就开始与张超分享生活，比如哪个护士天天给自己送爱心便当，比如自己碰上了哪些奇奇怪怪的病患，还有被他拔掉了两颗蛀牙的小男孩方书剑。
在张超去买俄罗斯特产前一晚，张超还在向贾凡咨询俄罗斯的什么东西送给小朋友比较好。
贾凡告诉他：“俄罗斯套娃，小朋友会喜欢的。说起套娃，方书剑的室友叫他老板俄罗斯套娃，现在的小孩子真好玩。”
“为啥？”
“不清楚，我就听方方提过，说什么老板的面具下面还是个面具，可能是语文功底不太好，形容一个人表里如一？”
“那个老板挺能装啊。”
张超的眉头皱了起来，凌厉的眼神向蔡程昱扫过去，小助理被他的眼神杀吓到，刚夹起来的肉片“啪”一下掉在盘子里。
“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都学会给领导起外号了。”
“俄罗斯套娃！我就知道是方书剑大嘴巴说出去的！”蔡程昱撅了一下嘴，气鼓鼓地说，“现在已经进化啦！”
“变成什么了？”
“不能说！”
张超扬眉，叫了服务生过来，先瞥了蔡程昱一眼而后便问服务生，“我们的油爆虾在做了吗？没下锅就退了，换一条清蒸鲈鱼。”
“不要吧！”蔡程昱委屈又无辜的盯着张超。
“换！”
为着被退掉的一盘油爆虾，蔡程昱从图书馆一路尾随方书剑到生活区，趁他不注意冲上去往他的屁股上猛踹一脚。
“我打！”
“蔡程昱你有病啊！”
下过雨的路面湿漉漉的，蔡程昱的鞋印就这么印在方书剑的裤子上，方书剑转身冲过来和蔡程昱扭打在一起。
和所有男生暴力式打架有所不同，蔡程昱和方书剑打架热衷于揪对方头发，就跟韩剧里正室跟小三打架一样，薅头发。
张超把蔡程昱送到校门口后回家，等红灯的时候瞥见蔡程昱的手机落在车上，于是折返给他送回去。
老远就看见前面两个掐架扯头发的小学鸡。
贾凡说得没错，现在的小孩子真好玩，连打架斗殴都这么好笑。
张超从小就是班长，老师家长说班长要以身作则，要起到表率作用，要当一个好学生，所以不可以情绪化不可以和别人打架——他认识蔡程昱这么久了，一直在找他们之间有多大的不同。
比方说蔡程昱做的很多，说的也很多，他会“因为今天完成了一项任务所以我要去买个可爱多”，但张超不会，生活就该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所有工作，理所当然的不应当有额外的奖励，最多在心里夸自己一句“我真棒”。
再比方说某天加班结束发现蔡程昱捧着纸巾盒哭得稀里哗啦，结果只是因为学校网不好而在公司看电影，被感动到涕泗横流。他哭的样子实在是狼狈，但是张超好羡慕，看着电影哭出来的事情在他身上从来不会发生，理智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故事，是表演出来的，都是假的……
归根结底，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应当是蔡程昱还没长大，带着少年的莽撞冲动与纯真——这些，张超以前也有，什么时候弄丢的，记不清了。
蔡程昱和方书剑各自顶着一个鸡窝指着对方的头发狂笑，笑得直不起腰来，张超坐在车里看着他们，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菜菜。”张超忽然叫他。
“菜菜！你的假面骑士在叫你！”
蔡程昱一顿，拿起他粉蓝色的书包往方书剑头上砸，方书剑笑着躲开，“出人命的！”
张超的小助理朝他跑过来，头发飞成风的形状。
可爱多吃多了会不会变可爱？
“什么事呀！”蔡程昱眼睛亮亮的。
“俄罗斯套娃进化成了假面骑士了是吗？”
蔡程昱一愣，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张超把男孩的紧张与羞涩看在眼里，浅笑着把他的手机拿给他，“冒失鬼，丢东西了吧。”
“啊……谢谢骑士！”
张超乐了，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两个月牙。
“王子明天见。”
方书剑望着绝尘而去的跑车，走到蔡程昱身边单手搂着他的肩膀，“别看啦，你的骑士都走了。让你泡他你又不愿意。”
“啊？你说啥？”
“我说泡他！泡他！泡他！泡！他！”
“你咋这么骚呢你？”
“你不泡他我可就去泡他了！”
蔡程昱再度把鞋印在方书剑另一半边的屁股上，方书剑尖叫：“你干嘛！”
“踹你！踹你！踹你！踹！你！”
那天方书剑和蔡程昱在楼下打架，忽然听见灌木丛里传来喵喵喵的叫声，方书剑于是就撅着屁股到灌木丛里找叫声的来源。
“菜菜！这里有只好可爱的小猫咪啊！”
这还是一只小奶猫，浑身雪白，只有头上有一块黑色的花纹，在方书剑的臂弯里喵喵地叫着，蔡程昱看了心都要化了，赶紧装进书包里偷偷带进宿舍。
两个大男孩拿了一个大大的快递盒，石头剪刀布PK出一个人贡献出自己椅子上的坐垫给小猫猫，捣鼓半天做了一个小窝。
方书剑甚至还找了一个小碗给猫猫泡上奶粉。
“我小时候特别想养猫猫狗狗这些东西。”蔡程昱蹲在箱子旁边看小猫喝奶，“我妈太忙了没工夫照顾我，更别说再照顾一只小动物，现在！我终于有猫了！”
“我也有猫了！我一直有一个梦想，我要养一只穿衣服的小动物！”
“我的猫要叫蔡……”
“蔡什么？”
“蔡可乐，我喜欢喝可乐。”
“那我的叫方麻花。”
“那你说猫猫在我们这里会不会精分？”
方书剑认真地思考了片刻，“会！不管它，我要下单一件猫猫穿的衣服！我的梦想要实现了。”
然而没等到方书剑的快递送到手里，他们就被隔壁寝室的同学举报了在宿舍里养猫，被宿管阿姨勒令三天内送走。
贾凡对于张超家里出现的新成员感到好奇，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么一个一年忙到头的人，竟然还会再养一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奶猫。
“你家的小汪就够你受的，怎么还养了小猫？”
拉布拉多小汪是张超大学时见到的流浪狗，某个假期回家开着老爸的车去菜场买菜，刚打开车门小汪便钻了上来，赶都赶不下去。
狗中大胃王拉布拉多吃得很多拉得也很多，张超天天跟在屁股后面铲屎，隔三差五送去医院打针，肠胃不好啦，感染了细小啦，总之小汪能活到现在这样张超那是呕心沥血了。
“学校里不让养宠物。”张超把草莓蒂丢给小汪，摸摸它的脑袋对贾凡说，“送到我这儿来养活。”
“你泡大学生啊？”
“……”张超瞥了贾凡一眼，幽幽地翻了一个白眼，“我助理。”
“是他啊，也没关系，也可以泡啊。”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的小男孩方书剑吧，他最近在学种草莓。”
“种什么？张超你说他在学种什么？”
张超把果盘放到茶几上，抓起使劲挠他裤腿的喵咪放在腿上，“草莓！种草莓啊！听见没，种草莓！”
贾凡诧异地歪着脑袋忍不住惊呼，“有事儿吗？他想干嘛啊？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
张超抿着嘴，把笑意藏住，然后探出身子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可乐去跟小汪一起玩。”张超把喵咪放在小汪背上，一猫一狗和谐地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你家的猫叫可乐啊？”
“蔡可乐。”
“你家的猫为啥姓蔡？”
张超往沙发上一靠，“猫送过来的时候就叫蔡可乐，后爸还给他改姓叫张可乐不成？”
“我觉得你会叫它张榴莲。”
张超近来实在是反常，以前贾凡每次来串门，他都会煮一壶虹吸式的咖啡，坐在大理石餐桌前一边喝咖啡一边和贾凡讲话。
现在咖啡也不煮了，冰箱里全是各种各样的酸奶、儿童牛奶、奶酪棒棒糖，本来空空荡荡的冷冻室里也塞满了甜筒棒冰还有雪糕。
“你最近怎么了？”贾凡对着手里的橙汁发愁，“你前面一直都走商务范，现在怎么回事？”
“我在寻找遗失的快乐。”
“就是喝果汁吃冰淇淋吗？”
“不是。”
贾凡把橙汁放下，手往张超额头上摸，“你是不是精神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们院的精神科大夫都挺好的——你也太反常了！权游我从第一季安利你到第七季都没成功，你今天——不正常！”
张超把电视声音调大一些，“闭嘴吧你，不能说就把嘴闭上。”
说起来，张超也不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下班回家，然后拿出冰箱里的水果切成丁泡进酸奶里，一边捧着酸奶吃吃吃一边看美剧。
不久前的一天中午，吃饭时张总发现蔡助理黑眼圈重得跟被打了一样，于是关心了他一下。
“我昨天晚上在看美剧。”蔡助理打了一个哈欠，“太好看了，一不小心看到了凌晨。”
张超找不到话题跟蔡程昱聊天了，他实在不知道哪个很帅的是傻X，哪个王子是傻X，哪个哪个小时候长得挺好看长大就残了，他更听不明白哪个家族和哪个家族的恩恩怨怨。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X，啥也不知道。
眼下贾凡最担心的不是种草莓的方书剑，而是看美剧都拿着小本本记录什么东西的张超。
“这也是你寻找快乐的一部分？”
“嗯……可以这么说。”张超说，“看着看着觉得还真的挺好看。”
“为什么啊，你活了二十几年突然之间要寻找快乐？”
“你和别人没话好讲的时候，不会有危机感吗？”
“为什么会有危机感？换个有共同话题的人聊天不行吗？”
“那你……就想跟他聊呢？”
贾凡挠了挠头发，有些诧异地问他：“非他不可吗？”
“嗯……非他不可。”
